当田士恭说出通政使司的时候,连陈云甫都没想到这位如此上道。
安排的很贴心嘛。
其实无论田士恭打算把齐德安排在哪里,陈云甫都不会再多插手,毕竟以他现在的身份还去斤斤计较的话就显得有些狭隘了。
只能说田士恭很懂事。
通政使司衙门大但品轶较六部却要低一品,这便很方便操作。
“田侍郎考虑的很周全。”
陈云甫瞥了眼一旁激动战栗的齐德,笑道:“这下尚礼可是有了用武之地。”
后者回过神来,连忙冲着陈云甫和田士恭两人连连作揖。
“后进、后进多谢大学士、田侍郎赏拔。”
陈云甫皱了一下眉头,轻咳一声。
“尚礼是新科进士,田侍郎身为朝廷吏部侍郎,一颗公心简拔官员人尽其才,尚礼日后可要多向田侍郎学习。”
大家就是在这闲聊天,你本身就是新科进士,自然会入仕为官,区别只是安排到哪个岗位上而已,你站出来感谢我俩什么?
感谢陈云甫和田士恭大搞权力的私相授受吗。
简直是乱说话。
齐德稚嫩不会说话,田士恭却是个人精,便将此话接了过去。
“若说是学习,我们可都得向大学士您多请教才是,军政诸事,谁不知道都是大学士您居中协调得力,下官是钦佩于心。”
这功夫齐德要是再不知道怎么接话,那就真不配当官了。
“大学士教诲后进谨记,日后一定多向田侍郎学习。”
“诶,这就对了,既然做了朝臣,就得持一颗为国朝奋劲的公心,不许夹私。”
陈云甫又点头勉励了齐德两句,玲儿走过来说堂内已经备下了宴,前者这才扶着桌子起身。
“走走走,咱们先去吃饭。”
这陈云甫一动,两人都紧跟着而起,尤其是这田士恭,更是快上一步双手扶住陈云甫的右臂。
“大学士当心。”
“可不敢这么有劳田侍郎啊。”
“哪有哪有,份内之事、份内之事。”田士恭姿态可谓摆的相当之谦卑:“大学士为国朝劳心费力,下官无有大学士之才能,便在这跟前略尽绵薄。”
似你这般的人才,真是一个好狗腿啊。
或许,自己还真能考虑用一下这田士恭?
人尽其才嘛。
留一个忠实的狗腿在吏部,将来办很多事都方便。
带着这心思走进正堂,陈云甫还没坐呢,门房来报,邵质带着邵子恒来了。
这爷俩咋有时间一起来的?
不及多谢,陈云甫的视线里已经看到了邵质和邵子恒爷俩,后者的手里还提着几个大锦盒。
“哈哈,云甫贤婿。”
邵质看的出来是真高兴,人还没进来呢,满是喜悦的声音就先响起。
“今日子恒可是争气,二甲第七名,哈哈哈哈,老夫甚是心慰啊。”
话音落下人入正堂,看到田士恭和齐德二人先是一怔,而后很快面带微笑。
“田侍郎也在。”
“下官见过邵部堂。”
田士恭面上见礼,心里却一直回响着之前邵质的那句。
云甫贤婿!
邵质竟然是陈云甫的岳丈。
后者此刻也起身,大大方方冲着邵质作揖喊道:“岳丈。”
他和邵质的关系到今时今日已经没什么需要避人的地方,毕竟一来要不得多久自己就会和邵柠成亲,二来这一屋子现在也没‘外’人。
连田士恭都算不上外人。
“岳丈快来上座。”
先把邵质安坐好,陈云甫才去冲那邵子恒拱手:“恭喜子恒兄了。”
“侥幸而已。”
五人对着寒暄一阵,陈云甫又居中互相引荐介绍后才按宾主次序坐下,陈云甫坐到了邵质的左下手位,添酒举杯。
“恭喜岳丈、也为子恒兄贺。”
“一起一起。”
田士恭也是献殷勤的紧随其后:“邵部堂公子二甲第七,可见平素里邵部堂家学甚盛,下官是由衷为邵部堂感到高兴。”
“不敢当不敢当。”邵质呵呵一笑,谦虚道:“犬子这次纯属侥幸,侥幸。”
五人一起举了杯子饮罢,邵质这才看向齐德。
“今日赶巧齐解元也在,恒儿,你务必要和齐解元多饮两杯。”
“孩儿记下了。”
邵子恒面上是恭恭敬敬,可看向齐德的眼里却满是得意神情。
谁让齐德是直隶府的解元呢。
乡试的时候邵子恒名次不如齐德,如今春闱,邵子恒却又把齐德远远的甩在身后,文人相轻,现在邵子恒看齐德,那是怎么看怎么得意。
却又不好当面发难,默默饮酒,苦涩不已。
这俩后进之间的暗中较劲,陈云甫三人自然不会去关注,自顾自的聊着话着。
而邵质也很快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老夫听闻今年的三甲进士不入翰林院工学了?”
这话邵质是冲着田士恭问的,后者给了肯定的答复。
“朝中官缺严重,确有此事。”
“这样也好。”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