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邓镇的安排下,这一堂勋贵子弟之间的大比武很快便热闹开场,不过陈云甫只看了几眼后就兴趣全无。
实在是不好看。
古代的比武没什么太多的花样,左右无非就是几大样。
除了兵刃这一项还算沾点精彩外,但陈云甫还是兴趣廖然。
看惯了后世各种运动会和军运会,那五花八门的看着才叫一个精彩,这种拉开架势拳拳到肉的原始比拼固然多了三分血性,可精彩程度上的客观差距是无法弥补的。
可见朱标看的入迷,自己又不好离开,陈云甫索性闭目假寐起来。
这段时间累的要死,权当抽个闲工夫睡一阵。
但现场鼓声震天,身边还有蓝玉个大嗓门动辄叫一声好,陈云甫又哪里能睡得着。
“永昌侯,下官的耳朵都快要被你震聋了。”
陈云甫实在头疼,便伸手拉了下蓝玉的袖口,后者转过头来,大声道。
“大学士,你说什么?”
“我说,你小点声。”
“啥?”
鼓声咚咚的响着,震的看台仿佛都在颤抖,陈云甫叹了口气,无奈摆手。
“你自便吧。”
“嗯,好嘞。”
娘的,感情他听的见。
这蓝玉也是,三十大几快四十岁的人了,还保留着这种小个性,难怪容易轻浮骄横。
还是朱标看出了陈云甫的不适,说了一句:“云甫若是觉得吵闹,就先去孤车辂里休息一会,这段日子也确实劳累了些。”
陈云甫顿时如蒙大赦,一点都没跟朱标客气,谢了恩就起身离开。
朝天宫外的车辂边,吉祥搬着个小马扎靠坐在车轮子旁,看到陈云甫出来忙向其身后张望了两眼。
“殿下还在里面呢,我受不得那里的吵闹,告假先出来了。”
陈云甫说道:“不过殿下身边不能没人伺候,有劳吉公公替我代个班。”
吉祥诶了一声,乐么唧的就往朝天宫里跑,又被陈云甫喊住。
“差点忘了,吉公公你先差人去御前司知会一声,就说等大比武结束后,殿下要和申国公一道去韩国公府看望太师。”
吉祥这才停住脚步,忙去安排人落实这件事。
等做罢了才问陈云甫道:“大学士可还有什么吩咐?”
“没了。”
“那奴婢先去了。”
说完,一溜烟就跑了个没影。
这大比武陈云甫不乐意看,可对吉祥这种常年待在深宫里的小太监诱惑力可实在是太大了。
“大学士,小的扶您上车。”
“有劳。”
朱标的车辂实在是太高,陈云甫穿着官袍抬腿还不方便,也懒得再去搬脚凳,便在一旁马倌的帮助下登上去,而后直接推门进入,往塌上一栽倒头便睡。
困死个球。
这一觉睡得可是真香,等陈云甫再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朱标已经坐在了车里。
车厢内还有一人,正是那申国公邓镇。
陈云甫眨了好几下眼睛。
所以,自己在塌上睡觉,而让一位太子、一位国公坐在一旁?
等脑子转过来之后,陈云甫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翻身下床间两股一软,眼瞅着就要一头栽下,那邓镇眼疾手快就给托住。
玩笑道:“大学士若是摔伤了,太子爷可是会心疼的。”
陈云甫哆嗦着嘴唇看向朱标,脸就苦了下来。
“下官、下官睡得实在是太死了,吉祥也是的,为什么不喊一声。”
“是孤不让他喊的。”朱标宽慰了一句:“就是看你睡的那么香才不忍叫醒你。”
“可是,这、这。”
陈云甫手足无措的指着床榻,再指指自己,脸色更苦了。
“下官失仪,请殿下责罚。”
“不就睡个觉吗,失什么仪了?”朱标伸手虚压两下:“行了,要是国朝文官群臣都能像云甫你这样,孤高兴还来不及呢,不说了,坐吧。”
“殿下仁义之风实在是让末将看着也感动不已啊。”
这边坐着的邓镇开始接话了,对着朱标就是一通捧道:“殿下不仅有仁义之心,更有海纳百川的胸襟,如此,真可谓我大明之福、社稷苍生之福。”
“申国公你都要把孤夸的面羞耳热了。”
朱标赶忙挥手打住,恰巧此时吉祥在车厢外喊了一声:“太子爷、国公爷,咱们到了。”
听说到了,两人这才没有继续说下去。
陈云甫跟着两人走出车厢,仰面抬头看着眼前阔气十足的韩国公府,心里想着的,却是李善长的下场。
按照史书上的记载,李善长被弹劾是胡惟庸的同党,坐谋逆罪被诛三族,一家老小只有儿子李琪因为是长驸马得以活命,但也被流放千里。
而此刻的申国公邓镇也因为是李善长的外孙女婿一并被问斩,可以说这两位国公的下场不可谓不凄惨。
李善长,谋逆?
他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了,又早早的退出朝堂不问政事,他谋哪门子的逆啊。
带着这个困惑,陈云甫迈步进了这韩国公府。
一个看起来岁数比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