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点,天黑之前把船上的货都搬进六号仓里。”
“老李,你快点,磨蹭什么的,抓紧装车。”
明珠港的六号码头,随着一艘阿拉伯海船入港,几百名守在码头的搬运工人顿时忙碌起来,配合着船上的船工,开始将一箱箱货物卸下货船,装到马车之上。
随后便是沿着港口早已铺设好的铁轨,快速的运输进港区的货仓内。
老李是明珠港的一名工人,在这里已经干了小三年。
熟悉的将一箱箱货物装上板车后,老李催动马匹赶往仓储区,这里他熟悉的很。
六号仓的也都是故交,负责的是一个叫老孙的中年男人,和老李还是多年的邻居。
老李赶着马车一到,老孙就指挥着六号仓的几名黑奴卸车,自己则招呼老李走到了一旁。
“老李,给你来个好东西。”
只见老孙打自己怀里取出一小铁盒,打开来,里面整整齐齐的躺着十来根小纸棒。
“啥呀这是?”
老李看着新鲜,接过一根后放手里翻来覆去看了半天。
老孙笑话了老李一句没见识,随后自己也拿起一根叼进了嘴里:“这东西叫烟纸棍,南印度公司鼓捣出来的紧俏货,可别小看这东西,一盒小三百呢,就给你这一根,就得二十文钱。”
听到这东西那么贵,老李可是吓了一跳,不过还是疑惑的问道:“这是,吃的?”
“屁。”
老孙紧跟着又取出一纸盒,这东西老李倒是认识,火柴嘛。
火柴可不是什么新鲜物件,更不是这时候才发明出来的,早在小一千年前的南北朝时期,原始火柴就已经被发明出来。
经过时代的发展,到元朝的时候,火柴更是传进了欧洲。
而现在,像这种小发明物件早就在广东地界屡见不鲜了。
老孙取出火柴,在纱纸上轻轻一划,随着一股刺鼻的气味燃烧产生,一抹火光亮起,只见老孙将嘴里叼着的烟纸棍伸过去,而后猛吸一口。
烟纸棍被点燃,一口浓浓的烟雾随即从老孙的口中吐出。
看到老孙一脸的陶醉,老李也来了好奇心,跟着有样学样,将自己嘴里的烟纸棍点燃吸上一口。
“咳咳,咳咳咳咳。”
只一口,可把老李呛得厉害,鼻涕眼泪全呛了出来。
“哈哈哈哈。”
看到老李这样,老孙哈哈大笑起来。
“我刚学会这玩意的时候和你一样,呛的不行,没事,多抽两口就习惯了。”
“呛死个人。”
老李搞不明白这什么烟纸棍到底有啥好的,这比守在灶台边还受罪,但见老孙信誓旦旦的样子,只好将信将疑的继续抽下去。
怎么说也二十多一根呢,不能浪费。
你还别说,又抽了两口后,老李突然发现了这东西的乐趣。
“老孙,我咋整个人晕乎的。”
“舒服不?”
“舒服,真他妈舒服。”
老李甩了甩脑袋:“这是啥做的?”
“芙蓉花呗。”
听到芙蓉花,老李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想将手里的烟纸棍扔掉,可是在那一瞬间,老李又迟疑了,随后重新放进自己嘴里狠吸了一口。
“妈的,真爽。”
“是吧,这可是好东西。”
老孙向老李炫耀着自己的见识:“我前段时间跟船去印度,那地方这东西就卖小三百,你知不知道这东西入了关,搁咱中州卖多少?整一千!
还有一种便宜的,听说是用什么、什么草做的原料,咱也不懂,反正是那些阿拉伯人从很远地方带到印度种的,那种烟纸便宜,才五十一盒。
我抽过,没咱这种用芙蓉花的抽起来带劲。”
他倒是会说实话,烟草咋也比不上罂粟。
老李三口两口抽到只剩下一个屁股,觉得烫嘴后才扔掉,吐了吐嘴里的碎烟渣,意犹未尽。
“怎么样,给你一盒?”
听到这话,老李有些心动,但一想到三百的价格又难为起来。
“太贵了,抽不起,我又比不上你能做个仓头,一月两三万的收入,我一个月就挣那四五千,现在物价又那么高,养家糊口都难为。”
“瞧你那抠搜的样。”
老孙左右看了两眼,小声道:“可别怪老兄弟我不照顾你,给你个赚钱的活计,干不干?”
“啥活?”
“你知道咱这六号仓,存的都是什么吗?”
“贴条上写的南洋香料啊。”
“屁,南印度公司那边加工好的芙蓉花。”
老李顿时瞪大了眼,吓的魂都差点飞了:“这东西咱们不是都往海外卖的吗,咋还往里进啊。”
“嘘,你小点声。”老孙瞪了一下眼,而后继续说道:“我跟你说,这东西毕竟不是什么见光的物件,隔三差五少个一箱两箱根本没人问。
我之前就跟人合伙倒卖这东西,一箱够卖半个月了,现在我那合伙人跑了,说要去什么琉球岛享福,所以我缺个帮手,你干不干?”
老李的脸皮抽了一下:“卖这东西可杀头啊。”
“你傻呀,那些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