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彼得堡诊所位于冰城江岸大街东部,与上官栋的家在同一条大街上,但距离较远,是一家俄国人开的诊所。上官文背着冷红菊,找了一辆黄包装车,把冷红菊送到圣彼得堡诊所。上官文虽说年纪不大,但曾在日本特种警察学校培训,有一定反侦察能力,他想今天城里发生了枪战,冷红菊又受了伤,特务科没有抓到人,一定会进行大搜捕的,警察署特务科一定会搜索各家医院,现在日本和俄国关系紧张,尽量避免外交事件,一般不会骚扰俄国人的诊所,所以把冷红菊送到圣彼得堡诊所。
天渐渐的黑了,月明星稀,已经深夜了,冷红菊渐渐的醒了,看了看周围,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自己正挂着调瓶,是上官文救了自己,明白了自己是在医院病房里,扭头看见上官文趴在自己的床边睡着了,和小时候一样一睡觉,鼻子就会渗出汗珠,冷红菊看着熟睡的上官文一时温情无限。
冷红菊动了一下,觉得伤口不那么疼了,就用右手擦了擦上官文鼻子上的汗珠,这一动,把上官文动醒了,上官文睁开眼睛,看到冷红菊醒了,高兴的说:“红姐你醒了,你睡了七八个小时,吓死我,怎们样,伤口还疼吗”。
冷红菊看着上官文,摸着上官文的脸,眼泪夺眶而出,哽咽说:“你还记得我呀,我以为你早把我忘了哪,去娶一个有钱人家的娇小姐了,你爹说要我们解除婚约,我没同意,就等你一句话了”。
上官文对冷红菊的感情很复杂,朦朦胧胧,小时候更多的是依恋,这几年长大了,也很想念冷红菊,更多的是亲情,父亲上官栋和他说过他和冷红菊的婚约解除了,他觉得婚约解除不解除无所谓,他和冷红菊之间的亲情不会变。
今天乍一见到冷红菊,看到冷红菊满身血污,脸色苍白,对自己爱怜的眼神,才意识到自己和冷红菊的关系,以前他还小,不懂什么是感情的事,今天看到冷红菊无助的可怜的样子,心中的感情被瞬间触动,感到一个男人的责任,一个丈夫的责任,就是保护妻子。
上官文抓住冷红菊的手说:“红姐,看你说的,从小到大我都听你的,还事你说了算,我还是和你在一起,就是不知道你在哪,我原以为这么多年你也把我忘了”,上官文回头看了看病房的门,看到病房房门关的紧紧,低声问:“红姐,你是什么人,我们接到报告说抗日独立军的人在唐记酒楼接头,没想到是你呀”。
冷红菊听上官文这么问,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生气的说:“你问这些干什么,我是你红姐,是你老婆,这还不够吗,难不成还要把我带到日本人宪兵队去”,冷红菊喘了一口气又严肃的说:“阿文,我如果真是抗日独立军的人,还比你大那么多,你愿意吗,还会听你给我的话吗”,上官文抓住着冷红菊的手,犹豫了一会说:“像小时候一样,你去哪我就去哪,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不过我现在的身份你也知道,不会参与你们的事,但我会保护你,决不许任何人伤害你”,又趴在冷红菊耳边说:“红姐姐,只是你不能像小时候那样,一不高兴,说打我就打我”。
看着上官文贴近自己英俊的面孔,熟悉的呼吸声,冷红菊一时情难自持,搂住上官文脖子,和上官文深深的吻在一起,这是久别重逢之吻,是生离死别之吻。
病房的门开了,一个年轻的护士走了进来,上官文和冷红菊赶紧分开,都有些不好意思,进来的这小个护士金发碧眼,高挑大个,皮肤白皙,冷红菊看出是个俄罗斯女孩,她走进来对上官文说了几句俄语,上官文用俄语回了几句,冷红菊在苏联学习过,能听懂一点俄语,无非是病人身体怎么样之类的话,忽然这个俄国小护士搂住上官文,在上官文脸上吻了一下,就出去了。
看到两个人当着自己面亲热,冷红菊心底升起一股醋意,生气的问:“阿文,这是你新教女朋友啊,挺漂亮啊”,上官文看出冷红菊有点不高兴,赶紧说:“什么女朋友啊,是我国高的同学,叫丽莎,人家俄国人的礼节就这样”,冷红菊有些醋意的噘着嘴说:“我在苏联待过一年,知道他们的礼节,俄国女孩子只有对有好感的男孩子才这样,你到挺大方,连躲都不躲,很舒服吧,你去吧,再让她亲你几口”。
上官文一看冷红菊还和几年前一样,醋意浓浓,赶紧岔开话题说:“红姐,你受伤了,我不敢把你送到其他医院,怕警察署特务科搜查,只能到这家俄国人开的诊所,日本和俄国关系紧张,一般不敢到俄国人的诊所搜查,俄国医生已把弹头取出来了,没有伤到骨头,养几天就好了,丽莎没少帮忙,你还这样说人家”。
冷红菊看着上官文,瞬间觉得上官文长大了,会处理问题了,思维谨慎,如果冒然把自己送到其他医院,今天日本人肯定要搜查的,那就危险了,想到这些就忘记了俄国护士丽莎的事,对上官文说:“阿文,你长大了,成熟了,会处理问题了,红姐真高兴,我回家看到爹和芬姨了,你和他们的关系好吗”。
上官文听冷红菊问自己和家里人的关系,摇了摇头说:“不太好,前几年我想去找你,就是不知道你在哪,我和他们生活习惯不一样,我很少回家,你回来就好了,以后这些事还是你做主吧,我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