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依然明亮,可庭院里已没有了人。
唐季常回到房间里,把门关上,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呼~
唐季常松了一口气,还好世界上有一种“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深奥理论。
今晚这件事算是蒙混过关了,不过他与宁怡萱的事情却变得复杂起来,也不知该如何处理,现在只希望那紫衣姐姐能顺利逃跑,要不然自己今晚的被迫表白也就是自找没趣了。
现在如果再回想起来,今晚的事发生得也太突然了,不过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竟然忘了跟那紫衣女子要回宁胡广的宝贝符箓了。
以前都是自己偶遇紫衣女子的,如今要自己去找她,那该去哪里找?去桃花庵烧香祈祷?汗,今晚占了她的便宜,让她吃了哑巴亏,日后怕是不好单独相见。
看来也是时候找一个武功高强的贴身保镖才行。
思来想去,唐季常慢慢打开了他的记事本,拿起笔在第三页写上:“第三回我在永来朝被迫表白的一天”。
不过,这一回的细节他还是决定不写了,最后把一个紧张的倒计时补充上去——距离宁府的生死存亡,还剩四十九天。
……
在唐季常回到房间后,宁怡萱也是进到了自己的闺房。
这时,紫衣女子正好站在了门前,她见宁怡萱脸色通红,便淡然问道:“那个小贼对你说了什么,没想到你竟会放了他。”
宁怡萱吃惊道:“师父,你什么时候来的?”
紫衣女子脸颊微微红晕,清了清嗓子道:“为师也是刚到。”
师父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
宁怡萱奇怪道:“师父,你怎么脸红了?”
紫衣女子转身拂袖,漠然道:“喝了点烈酒罢了,为师之事,你不必过问,你且说说你自己与那小贼的事吧。”
宁怡萱慢慢垂头,面红耳赤道:“师父,徒儿先前跟你说过,小唐公子他救了徒儿也占了徒儿的便宜,徒儿不知如何做才好,所以师父你就让徒儿送他五十两银子然后再杀了他,做到赏罚分明,可是徒儿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毕竟人家也是救人心切,无意而为之,罪不至死。”
紫衣女子似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语气有些吃味,道:“这才过多久,都叫上小唐公子了,看来你的事情,为师参与进来便是自作多情了。”
“不是的,不是的……”
宁怡萱没想到,一向理智高冷的师父竟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她吓得也是不知道到该说些什么。
紫衣女子黛眉轻蹙,轻轻叹气道:“罢了,你们想如何便如何吧,为师也管不了那么多……说回你的伤势,你前阵子受的内伤如今有没有好些?”
宁怡萱点头道:“师父上次替徒儿运功疗伤后,徒儿便觉得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至今也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紫衣女子徘徊了几步,用长辈训斥晚辈的语气说道:“念你初入江湖,经验尚浅,你上次擅自行动、打草惊蛇的事,为师便不再深究,不过,下不为例。”
宁怡萱乖巧地点了点头。
可突然之间她又想起了些什么,朝紫衣女子悄悄说道:“师父,徒儿上次虽然被李应龙重伤,但也并不是一无所获,徒儿无意间看到了他的一个大秘密……”
……
又是新的一天开始。
鸟语花香,神清气爽。
唐季常早早起床,拿着一柄小孩子玩的竹剑在后院的梅树下,练起了武功。
“嘿嘿,喝喝……”
“嘿嘿,喝喝……”
练武的吆喝声响彻后院。
听说练武的人,喊得越响,气势就越足,打架的时候别人就不敢轻举妄动。
江湖上是有这个讲究的。
唐季常扎好马步,手执竹剑,来来回回就是一个向前刺剑的动作,可就是这么一个单调的动作,他却喊出了火拼千军万马的气势。
练武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不过它是可以增强人的自信,令一个人气质得到内在的飞升。
唐季常想好了,他要与紫衣女子有谈判的资本,首先就要做到不害怕它的银针,其次轻功也不能输给她,最好还能单挑打得过她。
不过常言道,练武要趁早,凭借唐季常如今的年纪,怕是难以修炼高深的内功心法了,但是对于修炼轻功,他还是有机会的。
打架的时候,如果说内功是力量爆发的源泉,那么轻功就是速度的发动机。
内功不够,轻功来凑。
脚底抹油,打架不愁。
打得过就往死里打,打不过就战略性撤退,总的来说练习轻功是不会吃亏的。
唐季常如今没有老师指导,他对于什么内功轻功的全然不懂,所以也只好从最简单的扎马步开始了。
这个时候,天还没彻底放亮,唐季常便在院子里“嘿嘿喝喝”叫喝着,自然而然就把宁怡萱给吵醒了。
宁怡萱卷在被窝里翻了翻身,烦闷地蹙了蹙眉,紧接着便把被子盖过了脑袋,然而唐季常的声音就像无孔不入的水流一般,直接穿透被子继续传到宁怡萱的耳朵里。
宁怡萱用力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