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唐季常的一瘸一拐地走进漆黑的夜色中,紫衣女子扶着老桃树吃力地站起来,可这时候她却发现,脚下竟然有一个小纸包,里面裹住的正是三根火腿肠。
她俯身将装有火腿肠的纸包捡起来,打开后小小地咬了一口,这种奇特而又鲜美的味道顿时令她勾起了嘴角,欣笑地点了点头。
过了一段时间,天边泛起鱼肚白,这时的唐季常捂着臀部,一瘸一拐地走回了宁府。
唐季常这次受伤了,已经不具备翻墙跳进宁府的能力了,所以他就想着光明正大地敲门走进去。
等了会儿,令唐季常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给他开门的人竟然是宁怡萱这个小妞。
唐季常嘿嘿笑道:“宁小姐,早啊!”
宁怡萱今日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薄裙,整个人看起来端庄优雅、美丽圣洁,可她打开门之后,看也不看唐季常一眼,带着福儿直接朝大街走去。
唐季常挥了挥手,朝着福儿打招呼道:“福儿姑娘,早上好。”
福儿的小脸蛋憋得红扑扑的,可谓是犹豫极了,如今大小姐与唐公子正处于冷战阶段,如果自己回答了唐公子的话,小姐怕是会不开心的,但是不答唐公子的话,又担心唐公子以后不给自己做好吃的,所以进退两难的她,着急坏了,不敢出声,只好与唐季常点了个头就快速跟在宁怡萱的身侧。
唐季常瞧着她们两人走远,摸了摸脑袋,心想这小妞该不会是又要跟自己宣布冷战了吧?
就在唐季常想得出神时,李叔忽然走了过来道:“唐公子,你回来了。”
唐季常皱了皱眉,嘿嘿笑道:“李叔,大小姐和福儿她们大清早的是要上哪去?”
李叔笑道:“哦,你说大小姐啊,她们这是要到城南的杏园赏花去,听人说啊,文昌书院近日从京城来了一位新的教书先生,学生们正聚在一块要给那位先生举办欢迎大会呢。”
唐季常捏着下巴点了点头。
李叔似乎想起了什么,道:“唐公子你不知此事吗?难道唐公子至今还未到书院报到?”
唐季常满脸不好意思地“额”了几声,却不知如何作答。
李叔突然又拍了一下手掌,有些着急道:“啊哟,差点忘了,唐公子啊,老爷有要事找你商量,你快快跟老奴来。”
不一会,唐季常跟着李叔走进了宁胡广的书房。
进入书房,只见宁胡广此时正躺在床上,白色的湿毛巾敷在额头,浑身大汗淋漓,就像是奄奄一息的病人。
望着宁胡广那尽是焦虑愁苦之色的脸庞,唐季常赶忙走到宁胡广身旁,关切道:“宁叔,你这是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感染了恶疾?”
宁胡广摇头叹气,皱眉哭脸道:“小唐啊,宁叔这次怕是活不长了,你答应宁叔一件事好不好?”
唐季常点了点头,深明大义地说道:“晚辈初到文昌,身无分文,幸得宁叔收留,才有了今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美好生活。宁叔对晚辈的恩情,晚辈定会铭记在心的,若是宁叔临死前还有什么未完成的愿望,一定要告知晚辈,晚辈也定会尽全力替宁叔完成的!”
宁胡广伸手握住唐季常的手,感动到泪流满面,道:“好孩子,宁叔果然没有看错人啊。当初还未见到你时,宁叔便从百姓口中得知,你为人善良,机智过人,知书达理,成熟稳重,上进心强,是个不可多得杰出学子。
不过天有不测风云,宁叔今时可不同往日了,甚至整个宁府现在都要大难临头了。其实,宁叔为官多年,一生光明磊落,自然无惧于生死,但是只要一想到我那不成器的女儿,心中还是会隐隐作痛。
唉,萱儿从小就没了母亲,天生又爱胡闹,做事总是大大咧咧的,容易冲动又拿不住主意,所以宁叔就想拜托你,在宁叔死后你替宁叔好好照顾萱儿。”
要我照顾她?!开什么国际玩笑。
唐季常大汗,紧紧双手紧紧握住宁胡广的掌心,鼓励道:“宁叔啊,其实晚辈倒觉得,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人一定要有活着的信念。要知道,根据熵增理论,任何一件事情往往都是会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的,但无论是飞来横祸还是大难临头,人只要愿意想办法,事情总还是能够解决的。所以你,一定要坚强!”
宁胡广听得唐季常的真诚鼓励,心中一暖,似乎没有先前那般伤心难过了。
宁胡广牢牢抓住了唐季常的手不放,眼神充感激,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唐贤侄啊,能有你这样的好孩子陪在叔叔身边,叔叔死也无憾了。不过,为了不辜负贤侄你的一番好意,宁叔还是决定好了,要把这次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你,望你能助叔叔一臂之力。”
呼!
唐季常松了一口气,终于了逃过宁怡萱那一道天劫,他握紧拳头给宁胡广打气,亢奋道:“宁叔,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你尽管与晚辈说,晚辈定会竭尽所能,帮宁叔度过这次难关!”
有了唐季常的加入,宁胡广好像有了些许信心,平静地把事情都说了出来:“其实,历任文昌知府都肩负着一个关于永来朝兴亡的天大秘密,本来,这个秘密是不能对任何人说的,但如今横竖都是死,与唐贤侄说了那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