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的触碰轻而小心,像只毛茸茸的尾巴软绵绵缠在心上,玉黎清咽了一下口水,觉得喉咙里有些发干。
江昭元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她可没想跟他牵手,刚才只是一时着急才握了他的手,都怪周嫣总找她的麻烦。
手指躲开他的触碰,故作轻松地说:“又不是三岁小孩,牵手做什么?快回府吧,雨要下大了。”
被她拒绝,江昭元难掩落寞,把伞撑到两人中间,一起往前走。
茫茫的雨幕将伞下二人与外物隔绝开来,哪怕隔着不远的距离,也很难清晰的看到跟在后头的小厮和丫鬟。
耳边尽是雨声,细雨带来的凉意很快吹散了少女脸上的绯红,她抬头看着前路,低头看自己与身边人步调一致,感觉有点奇妙。
她的视线撇到身旁,看到了少年握着伞柄的手,是刚刚被她抓过的那只。
生的又白又软。
骨节分明的手指像是玉雕出来的,突出的指节处泛着粉色,手背上隐约透着青筋,袖口处露着半截雪白的手腕,如同易碎的冰,透着彻骨的寒意。
视线穿过手腕,能看到他略显落寞的眼神,原本可爱软糯的小脸没了笑意,明显是因为她的拒绝不高兴了。
这个小笨蛋,淋了雨也不吭声,不高兴也不吭声,怎么什么都不说……
也对,他是不爱对人说心里话。
前世身为朝廷重臣,身边却只有附庸迎合之辈,就连对她,也没说过几句窝心的话。难过、委屈,全都堵在心里,他一定也很难受吧。
现在他只是侯府的庶子,籍籍无名,不得宠爱,宁远候对他不管不问,他一个稚嫩少年,又能向谁倾诉。
玉黎清心下一软,抬起手来握住了他抓着伞柄的手——他的手,竟比这雨还要冷。
手背覆上暖意,仿佛带着太阳的温度。少年惊喜的转过脸来,看到两人触在一起的手后,灿若晨星的眼中闪起光亮,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柔和又疏朗。
他的视线如丝柔缠绵,让玉黎清无法忽视,轻咳了一声,吐出喉咙干燥的热气。
“我这是,怕你在雨里走丢了。”找了个很随便的借口。
少年眉眼弯弯,笑意盈然,往她身边靠近了一点,近到肩膀都快碰在一起,衣裳偶尔摩擦到,连带着一片肌肤都酥酥麻麻的热了起来。
他就知道,清清舍不得他难过。
“清清,你真好。”他微笑着说,羞着不敢直视她。
闻言,玉黎清意味不明的看向他,欲言又止。
江昭元听她沉默,像做了错事似的,紧张的转过头来,“这样叫……也不行吗?”
不是生分礼貌的玉姑娘,也非她爹娘才能唤的“清儿”。
只有江昭元这么叫过她。
这感觉很奇怪,自己的名字被同一个人在不同的年龄唤出口……
玉黎清轻轻摇头,“没什么,你想这么叫就这么叫吧。”
江昭元如释重负,微笑点头。
在雨下大之前,二人回到府上,玉黎清催着江昭元回去换身干净衣服再吃晚饭,让人沿着走廊往里走,还没进后院便被人叫住了。
朱阳小跑着过来,说:“晟公子来了,带了不少书画过来,说是请江公子过去一同赏玩。”
闻言,江昭元没有先答话,而是看向了玉黎清。
玉黎清知道他不熟悉扬州的这些人,是在问她的意见,便替他回答说:“江公子回来的路上淋了雨,这会儿正要回去换衣裳,不便见客。”
她那个堂兄就是个趋炎附势,追名逐利的阔少爷,说什么赏书画,分明是知道江昭元是侯府公子,特意来巴结的。
玉黎清要带江昭元一起回去,却听朱阳为难道:“晟公子难得来一趟,又搜罗了那么些名贵的书画,还请小姐体恤他一片用心。”
听罢,玉黎清停下步子,心中已然不悦。
先前怎么没发觉底下这些仆从那么偏向玉晟,甚至为了他敢驳她的话。想是都知道父亲看重堂兄,知道他以后是一家之主,便都要格外敬着。
“既要我体恤,那我就去瞧瞧堂兄搜罗了什么宝贝过来,也值得请江公子过眼。”
说着,玉黎清转头走向前厅,不忘回头叮嘱方毅,“你家公子淋了雨,记得去厨房端碗姜汤给他喝。”
方毅老实应下,“是。”
玉黎清跟着朱阳走上前厅,见父亲正同玉晟聊的欢心。
平日最爱穿金戴银的玉晟今日去穿了一身颇具书香气的素衣,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转了性子,真爱上读书看画了。
听到门口有动静,玉晟抬起头来,炯炯有神的小眼睛巴巴的等着侯府公子出现,却只看到一身粉嫩的少女。
玉黎清开口道:“听说堂兄得了几幅名画,我特意来瞧瞧,不知堂兄可否赏光?”
“自然,自然。”玉晟起身,拿了画铺在桌上展开。
玉黎清走到桌边,细细观赏。
玉晟不死心,等她看画的时候,问道:“妹妹都过来了,怎么不见江公子?难道是觉得我的画俗了,不肯赏光?”
玉黎清轻笑着,“哥哥说笑了,这画是好画,只是江公子回来的路上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