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了吗?
何洛霜笑了一声。
他没有叫住谢与安,却回想起少年方才的神情。
他的神色带着冷意,和艳若春花的容颜有很大的矛盾,那张脸不该是冷漠如冰雪的神情,而应当是春意盎然的,带着些惑人的风情,偏偏冷漠的神情和娇艳的容颜,又产生了一丝奇异的相融,近乎锋利的,撕碎了何洛霜的伪装,也让他心脏迸生的欲望愈发强烈。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何洛霜以为自己曾经看透了谢与安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自卑可怜,还有怎么都无法掩饰的贫穷,每天像小老鼠一样偷窥着叶无殷,但他的情感却又并不纯粹,他渴望的是钱,是权力,他的欲望庸俗而可笑,可就是这样一个人,有一天却忽然变了。
他的眼神不再充斥着欲望,变得清澈,姿态也不再卑微佝偻,而是挺拔端正,像是一个真正的贵公子,哪怕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他甚至没有掩饰这种变化,一切都是如此的纯粹。
而这种纯粹,是何洛霜最向往的。
他一直在观察着,曾经他高高在上的俯视着谢与安对叶无殷的窥视,却没有发现如今的自己也成为了一个暗中的窥视者。
他窥探着,验证着,然后彻底深陷了进去。
只是叫人不喜的是,不管是怎样的谢与安,眼中始终只有叶无殷。
真叫人不喜。
不过,差距太大了。
差别也太大了。
何洛霜相信,他终究会得到他想要的,至于中途怎样卑劣的手段都无所谓。
即便是欺骗,强取,利用都好。
谢与安没有去细想何洛霜的想法。
若他知道对方的想法,或许会说一声确实是如此,因为他来到这个世界,最关注的也就是自己的任务,和与这两个任务相关联的两个人,而相比于楚鹤燃,他又更关注叶无殷一点。
这一点没有什么理由,他也不去想什么理由。
任务很重要,剧情维护也很重要,但他不会因此而失了自己的本心。
等回到教室,一切好像又宁静下来,但很快一道声音喊住了谢与安:“谢与安同学。”
一个俏丽的少女走到了他的面前,眼里还带着几分激动,他看向她,是蒋青青。
他顿时有些头疼。
他要怎么和对方说,这一切都是误会呢?
只是,他又不可能暴露系统的存在,而他在走廊的表现,无疑是同意了的表现,蒋青青显然很期盼他能够参加文艺晚会表演节目
如果一开始就是拒绝,谢与安还可以坚定自己的想法,但是蒋青青却分明得到了他的回应,即便一开始只是一个误会,但那只有谢与安知道,他终是不忍心拒绝一个人的期待。
谢与安自己或许不知道,他是一个多么温柔的人,分明清冷如天上月,心尖却留了一汪清泉,温柔的叫人沉醉。
“蒋青青同学,”他停了下来,回应了一声。
“有什么事吗?”
蒋青青忍不住看他,却又不敢光明正大的瞧,她内心是有些羞涩的,她奇异的察觉到那一丝温柔,有那么一瞬间,不敢去触碰它。
因为清冷颜色下流露出的这一丝温柔,像是浮于水面上的浮花,让人担心一不小心就会将它刺破,从而伤到那个人。
她稳了稳心神,才把手上的一本册子递给谢与安:“谢与安同学,这是我们班这次要表演的音乐剧节目的剧本,我想,你可以看一看。”
谢与安接了过来,蒋青青又带着满怀激动的心情说道:“这场音乐剧,我们是根据历史上淮王与他的爱人溯清来排的。”
淮王与溯清,是一千六百年前的一对恋人。
他们所处的时代,是一个极其混乱的时代,战火连绵,彼时淮王是北方的一位实力强大的诸侯王,而溯清则是南方的某个世家的嫡子,但战火之下,世家倾覆,溯清也沦落风尘。
两人相遇时身份差距巨大,溯清被淮王所救,便一心为他出谋划策,为淮王打下了大片领土,眼看即将一统天下,淮王身边出了奸细,溯清被敌军抓住,用于威胁淮王,在两军对战之前,他自刎于云清河。
溯清生的绝美,虽是男子之身,却比女子还要艳上几分,那时被称之为天下第一美人,但更出众的还是他的天赋才智,后世人称,若是溯清不死,淮王建国后不会那么艰难,花了十三年才稳定朝纲,迎来盛世。
而溯清与淮王的传奇也世代流传下来。
当然最叫人称奇的,还是两人之间的爱情。
虽然两人都是男子,但即便在一千六百年前的时代,也无人觉得两人不相配,只可惜美人易逝,叫人惋惜。
要知道一千六百年前,并不是如今的社会,同性之间已经可以合法结婚,时人也不会觉得同性恋情有什么不妥。但一千六百年前,到底还是一个比较封闭的社会,只能说淮王与溯清太过惊才艳艳,两人之间的情感过于真挚,溯清又死亡的太早,也才愈发叫人惋惜。
而他们之间的故事,也被后世人改编成各种各样话本戏剧,无数人为他们的情感称赞。
文艺晚会他们班的节目被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