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乎乎张着嘴巴,任由席越侵犯口腔。
二人交缠的唾液从嘴角留下,虞清回光返照般回过一点神,他仰头承受这个吻,眼睛呆滞到像是没有情绪,又很痛苦的样子。
浓烈的香气混合汗水漫开,好似要将夏夜浸透。
席越狎昵地蹭了蹭他的唇角,高挺鼻尖被弄得水光湿润。
席越用手捧起虞清的脸,离开时,那小半张脸都润透了。
“宝宝好香。”
虞清的世界因这个吻碎成万花筒,极度分裂。
他机械抬起一点头,神情怔愣,腮边红润,一张小脸又湿又热,像是一只精美的人偶娃娃。
好一会,他才委屈抿唇,泪水不发控制蓄在眼眶,随时会掉落的样子。
虞清扯了扯席越的袖子,手指在抖:“我要上厕所……”
席越微弯下腰,把娇气的小少爷打横抱起,他加快脚步来到最近的商店,消费一笔的同时,也让虞清借店铺卫生间解决了。
但虞清在里头迟迟不肯出来,席越在门口敲了敲,“小少爷?”
“席越,你王八蛋!”卫生间内传来虞清带着哭腔的,“你是变态吗!变态、变态、变态!”
“你让我怎么出去见人!”
虞清骂了很久,要面子的他又怕被别人听到,于是压着嗓子骂。
他的声音本就偏细,带着哭腔压低嗓音说话,反倒像是黏糊糊的撒娇。
“小少爷,您开下门。”
席越耐心等着虞清凶人,等虞清骂累了,缓口气时。
他声线低缓,带着明显的哄,“我给您买了新裤子,还有新内./裤。”
听到这句话,紧闭的门才稍微打开一条缝,里头伸出一只粉白哆嗦的小手。
小手在空中胡乱抓了一阵,却没抓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紧跟着,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从门缝冒了出来。
席越这才把袋子递过,虞清怒气冲冲瞪了他一眼,快速把袋子抓过。
砰的一声,门又被关上了。
席越靠着墙壁低笑,方才的虞清眼尾晕红,眼中带着勾人水汽。
满脸是未曾褪去的艳色,却强装凶相,可不久前泪眼汪汪扯着他的袖子说要上厕所的人也是虞清。
真可爱。
……
商店对面,一辆豪车异常扎眼。
商陵在车上等了很久,在卑微低落的情绪思潮过后,取而代之的是源源不断的怒火。
席越知道他在车上。
或许从很久之前,席越便已经发现他的踪影,所以故意说出那些话、做出那些事来刺激他。
故意把虞清压在车身上接吻,故意让他看到他们在做很亲密的事,好像在施舍暗处窥探的他,让他也多那么几分参与感。
席越恶劣的同时,也对虞清拥有极强的占有欲。
全程,商陵只能听见虞清小猫似的哼唧声,以及二人唇齿交换的唾.液声,除此之外,他什么都看不见。
每当虞清要转过一点头,席越便会把虞清的脑袋掰正,顺势理好松散的领口,生怕被他瞧去一般。
席越知道他在看,所以故意这样,只让他听,不让他看。
故意折磨他。
再好的车窗材质都无法拥有百分百的隔音效果,何况他们距离那么近,他将所有听得很清楚。
直到虞清被微微抱起一些,他才看到被指节与手背撑出形状的衣料。
第一时间,他没反应过来这是在做什么,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时,他的世界支离破碎,仿佛崩塌。
他以为自己能接受许多事,包括虞清和别人接吻,和别人上床。
可真当他看见类似的更亲密的事摆在自己眼前,他的脊髓仿佛被切碎抽走,只剩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他多么希望虞清是被逼迫的,但虞清态度迎合,甚至会主动搂着席越的脖子,去亲吻席越的嘴唇。
席越竟得了便宜还卖乖,冷着面喘着粗气,没有及时回应这个吻。
索吻失败的虞清会溢出一些焦急的鼻音,好像被饿坏了的幼兽,不断发出类似泣音的呻./吟。
这声音很美妙,他一边痛苦,一边忍不住竖起耳朵听,感受虞清带给他的一次次剧烈反应。
直到车窗出现水印,昂贵的玻璃车窗模糊不清,好似被泼上一桶水般变得水淋淋。
他才真正明白,原来事情没有最糟糕,只有更糟糕。
商陵循规蹈矩多年,一个道德感极强且自负不自知的人,很难承认自己的失败。
不久前他终于愿意接纳自己的失败,想要重来,一个事实无情按在眼前——
他好像连重来的机会都很难拥有。
在极度慌张与不安的情况下,他本能想起教育自己多年的长者。
夜色已晚,商陵抱着些侥幸想法拨去电话,没想到,电话接通了。
“怎么了,小陵?是小清又发脾气了吗?”
虞老的言语很镇定,如过往那般沉稳平静,没有丝毫困意,仿佛早就预料到商陵会打这个电话。
如果是过往,商陵也许会察觉到不对,按理来说虞老早就该就寝,就算有电话,电话也应该最先交给管家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