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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1 / 2)

“欸,你真的想让他留在这吗?要是不想...我帮你把他弄出去呗?”

时沅好气又好笑:“你怎么比我还大?”

南声有点委屈:“你又没留他,他这么眼巴巴的凑过来,万一是个拖油瓶怎么办?”

“要不我先把你裁了?”

他一脸傲娇:“他有我能打?瞅瞅那个风青,看着就弱不禁风,像这样的小白脸我能一拳打死几个。”

“呵呵”

时沅找小厮买了张地图,着手观察哪一处比较适宜人居住。肥州虽然气候干燥,但胜在安全,兵马也多,在乱世尚有自保之力。

...

开弓没有回头箭,圣上自从立了新皇后,早就忘掉了旧人,早些年对南声的些许内疚也随着无情的岁月慢慢消逝。

“我这几天要外出几趟。”

“你去哪,关我什么事?”时沅嘴硬。

南声忽然有些不舍,他说不懂这样的情绪从哪里来,呼吸绕指柔,往日的碎片像茧丝密密麻麻缠绕在他心间,疼的喘不过气来。

他目光深邃,睫毛微微颤了颤,转头消失在夜色里。

先皇好战,早年间打下半壁江山,根基虽深,也经不住这些年的风雨飘摇和磋磨。南声北上,南家早些年有嫁过去的姑娘,他在那里有个位高权重的亲戚。

他披着一身风寒,一连几日不停不歇,他不敢闭眼,如若复仇不成,南锦衣的死会是他一辈子都过不去的坎儿。

他想起温柔的母亲,年幼无知的他尚且懵懂,不懂母亲眼里在看向冷宫那积灰的木门时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微微期冀。

她活着的时候,他不明白。

她死了,他也终于明白。

或许她一直在等那个人。

她是这世间最好的女娘,也是南家满门忠烈都护不住的小姑娘。

可惜她死了,他便没了骄傲的资本。

这几日南声没命的赶路,像是在与自己较劲,丝毫没有停息,马儿早就累坏了。好不容易到了北部族落,气还没喘匀,却因为行迹可疑差点被击杀。

他拿出早年的令牌,下属不敢贸然行事,只得通报了首领。

其实他冒了险,他并无底气,只不过南家有一女娘,早年代替公主嫁到荒寒的北狄部落,史书上早已抹去了她的名字。只以无名氏的身份描述她,寥寥八字:冰雪聪明,极具慧根。

便是一生。

南声想:何其讽刺,天下的和平,要用远嫁的女娘来维持这表面的假像。

这位女娘将周朝的丝绸,犁耙等带到了北狄,教这里的人们自力更生,北狄早些年不过是个不成气候的小族群,在那位姑娘的引导下,学会耕种,打猎,货物流通,贸易,慢慢壮大势力,成了一方霸主。

可惜红颜薄命,她嫁过来不过十余年,身子骨孱弱,招架不住北狄恶劣的气候,风寒入骨,无力回天,在一个死气沉沉的早上,香消玉殒。

北狄部落上下哀恸,按照北狄的习俗给予这位夫人最为崇贵的礼节。

现在北狄首领,是那位南家女娘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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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声累坏了,他倒在床上,建议已经提上去,这样的条件对此时的北狄很有利,他相信阿达木会派兵。

那人在看到他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恍惚,浑浊的眼睛固执的盯着他看,一刻也不曾移开,仿佛透过他的轮廓看到了那个已经死去的女娘。

“阿娘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阿娘。”

“你要乖,不能再给父王添麻烦了知道吗?”

记忆里面貌已然模糊的女人温柔的将手覆在他头顶,幼年的他像只被撸毛撸顺的大猫,幸福的蜷缩在太阳底下,开心的冒泡。

阿达木向来行事不拘小节,此刻端着奶茶的手竟微微颤抖。

他已迟暮,老人枯瘦的手招呼着,有些迟疑:“你...你过来,让我好好瞧瞧你。”

当今周朝与北狄有冲突,京都已经暗中筹谋兵马攻打北狄,北狄人心惶惶,用保北狄十年平安的条件,免除十年内的朝贡和繁复债务,自然可解燃眉之急,甚至能使其强盛不息。

秦察已是他的座下麾,到时候造成中计的假象,京都会派人抽调大量兵马,国度防守空虚,才能趁虚而入。

阿达木回复很快,这样双赢的局面,他自然同意。

南声回想起老人干燥枯糙的手细细抚摸他的脸颊,浑浊的眼球有一瞬间的清明,但他很快垂下脑袋,无力的靠在藤椅上,双目紧闭,嗓音疲惫:“你走吧。”

再像,也终究不是她。

南声松了口气。

他在外部暗中筹备兵马,粮草军事武器那些由可靠的人负责。

他卧在北狄部落的一张小塌上,想起在时家的日子,时沅那张笑脸在心底一闪而过。

也不知道那货怎么样了。

时沅计算了下日子,十日后男主会攻入柳州,柳州破了,唇亡齿寒,擒下京都自然不在话下。

她只想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苟命,不至于像原主一样上辈子死的那么惨。

时家听闻风声行动很快,大部分财产以及换成银票存入钱庄,如今家仆散得只剩十余人,偌大的庭院冷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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