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轮过后,摊位上人渐渐多起来,他们才离开。沿途陆泽又买了一个棉花糖给苏槿一。
“小孩子才吃的东西”,苏槿一嘀咕着,脸却埋进云似的棉花糖里咬了一口,心也跟着变软,甜滋滋的。
“你可不就是小孩嘛,打个枪都要较劲”,陆泽继续哄道:“听说附近新开了一家溜冰场,想不想试试?我带你去。”
“好是好,但我没滑过,你得包教包会”,苏槿一抬起傲娇的小脸儿说。
二人一路吃着爆米花,不一会儿来到目的地。两层楼,一楼是台球厅,整个二楼是新装修好的旱冰场,地方算宽敞。
走进去,那七彩昏暗的灯光和震耳的土嗨音乐,让陆泽不由感叹,历史发展的确是个轮回,大到世界关系,小到时髦流行。
后世在魔都,类似的迪斯科溜冰场就重新受到市场欢迎。各行各业,不怕你打着怀旧复古搞营销,玩得好总有人愿意为情怀买单。
千禧年前后的流行,更是大受追捧。年轻人总想与众不同,扮酷是刚需,于是穿古着,蹦土迪、说土味情话…复古成了关键词,成了特立独行的亚文化。
陆泽取了旱冰鞋,放眼过去,环绕四周,港风大美女没有,都是真正朴素的小镇青年。
但快乐何尝不是朴素的呢?
陆泽琢磨,复古之所以能大面积击中人心,人们怀念过去,可能只是怀念简单的快乐。
这时苏槿一也换好鞋,小时候学过几天舞蹈,她自认为身体的平衡协调能力还不错。
“先扶着栏杆找找感觉,我在身边跟着你”,陆泽起身,一只胳膊给苏槿一借力,拉着她慢慢滑至旁边的栏杆。
开始有点踉跄,苏槿一右手扶栏杆左手搭陆泽,努力保持平衡。
“别害怕,身体再稍微前倾”,陆泽讲着要领,见苏槿一两圈下来逐渐掌握重心,让她练习摆臂。
“这一跤下去多疼啊,我得克服心理障碍,怕摔就学不会”,苏槿一要强的DNA动了,深呼吸一口,放松胳膊,尝试不借助外力自己滑。
陆泽一边教,一边前前后后地跟着,“八字是最容易的,左右交换重心,稳了再交叉走。”
苏槿一满脸认真,熟练了一些便不甘示弱地提速。找到乐趣,姿势也越来越自然舒展。
“别当比赛啊,你慢点”,陆泽超过苏槿一,面对她倒着滑。
“今天学会了双排轮,下次我要挑战单排轮,你再教我,好不好?”苏槿一语调轻快地问。
说完她即刻意识到自己又先做出约会邀请似的,懊恼着垂下眼,没等陆泽回话,就低头错开他快速滑过。
陆泽一愣,不解地扭转身追上去。
中间的区域人比较多,还有嬉闹的小孩子。眼看苏槿一突然慌乱,摇晃着快控制不住跌倒,陆泽猛冲向前,靠近她身后。
结果苏槿一还是屁股着地。因为陆泽赶来扶了一把有所支撑,摔得不重。但不够及时,连陆泽也没稳住。
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两手假装不经意地从苏槿一腰上移开,淡淡发香和柔软的亲密接触,让陆泽一时心颤。
前世反复想象过的画面,就这样真切地发生。
刚才贴在一起,苏槿一的发尾扫过陆泽的脸颊,就像有千万根羽毛对着耳朵吹了口气。
“不要紧吧一一?跑那么快,都来不及喊住你”,陆泽先站起来,关切地问。
“我没事啦,学滑冰哪有不摔的”,苏槿一抬头望着陆泽,宽慰一笑,伸出右手放在陆泽等候的左手上,撑着他站起身。
陆泽又问:“真的不疼?坐下休息会儿,我们准备回去吧,晚上家里都还等着吃饭呢”。
“真的不碍事,歇会儿就撤”,苏槿一牵起陆泽的胳膊,看了眼手表已经五点半了,真希望时间可以过得慢一点儿。
尽管苏槿一再三说不用,陆泽还是担心,出门打了个三轮车回去,到家看着苏槿一上楼,叮嘱她万一疼记得按时涂药。
夜晚躺在床上,两人回味着今天第一次约会,各怀心思。
爆米花的香,棉花糖的甜,还有牵手时好像电流穿过的感觉,对苏槿一来说如此新鲜,电视剧里那样的爱情,现实也是存在的吗?
而陆泽脑袋里,此时正循环着的,是崔健一首老歌,《投机分子》。
真理总是在远方,姑娘总是在身旁。
对了,还有那句——
就像你十八岁的时候,
给你一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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