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刚刚整编后,浙军各营现在还很混乱虚弱,主动跨海去打黄斌卿,未必有多少胜算,还不如先消化下这次战果,重新稳定各营。
加强整合,努力训练。
“王朝先如何处置?”
“我看这家伙也没安好心,只是被黄斌卿黑吃黑了,现在他没兵没权,不如干脆一刀砍了算了。”
“不,这人先留着。”王之仁捻着胡须,“他手下八千白杆兵如今尽被黄斌卿吞并,但黄斌卿想把这八千白杆兵嚼烂消化了可不易,我们留着王朝先,等攻打黄斌卿的时候,说不定还有大用。”
“况且,他也是拥立义阳王的八总兵之一,还是义阳王所授之两广总督,若是他这个时候主动转投鲁监国殿下,也是有很大影响的。”
“派一队兵,送他去鲁监国殿下那里吧。”
······
舟山海上。
张国柱带着千余败兵漂泊海上,本欲去舟山投黄斌卿,结果却在海上遇到几个王朝先部下,听说黄斌卿居然一声不吭的黑了王朝先,把他上万人马吞了,王朝先都坠海生死不知,也是吓了一跳。
“他娘的这个黄斌卿,真他娘的心黑手辣!”
“咱们可不能去投他,要不然岂不是羊入虎口?”
几员心腹都对黄斌卿十分畏惧,这种狠人,现在去了肯定没好下场啊。
张国柱也非常狼狈,本想趁陈梧王朝先黄斌卿这些人内斗,他也好悄悄抢地盘扩充自己实力,到时好向义阳王讨个伯爵总兵什么的。
可谁想,败的如此之快。
“我看浙江是呆不下去了,要不咱们下福建或广东?”一人道。
“福建是郑家的地盘,咱们这点人马去了也没前途。何况,这南下还得经过黄斌卿地盘,咱未必过的去。”
“那怎么办,咱们刚抢了定海,又打了宁波,总不能去投鲁王或王之仁吧?”
“咱们刚抓了王之仁的儿子,这投他不是找死?”
“那要不回崇明?”
张国柱摇头,“那义阳王也是个没用的,你看这陈梧王朝先牛轰轰南下,结果三两下被收拾光了,你说他又有何前途?”说着他咬咬牙,“我看,倒不如去杭州投女真人。”
“可是咱们当初在淮上也没投清军,现在投不是晚了?”
“当初是觉得这朱家气数未尽,可现在看,都这份上了还总想着窝里斗,没的机会了。咱们还是赶紧降清吧。”
“他娘的,现在手头就这千把人马,降清也没什么本钱啊。”几员将领道。
张国柱倒是不慌,“怕什么,咱们不还有船,不还有兵吗?咱们就沿海北上,见机会就登陆抢钱抢粮,拉壮丁便是,咱们一路抢到杭州去,手上到时还怕凑不出一两万人马?”
“还是大哥主意好!”
“好,就这么说定了,北上投清!”
决议已定,当下也不再往舟山去,而是调转方向,向北航行。
王之仁在重整定海营兵时,黄斌卿也正在舟山岛上得意的清点他的战利品,王朝先部八千白杆兵,还有几千工匠船工百姓等,以及数百条船,连王朝先那枚两广总督印都落到了他的手上。
于是黄斌卿很不客气的便直接给自己加了个官,大明左都督、太子太师、肃靖伯、水陆官义招讨总兵官、总督两广军务兼提督粮饷。
自已加封总督后,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给两个弟弟俱加封为总兵官,两个儿子和侄子以及几个手下大将,俱加封为副总兵、参将。
将手下两万多兵马整合,扩编为五军,分前后左中右五军,自领中军,其余四军由两个兄弟和两个儿子分领,各以总兵、副将衔统领。
每军五千正兵,再各分五营,每营一千,各营官各授游击将军。
黄斌卿直接在岛上开府建牙,打出左都督府、水陆官义招讨总兵官行辕、两广总督行辕等牌子来。
“报!”
“伯爷,陈梧慈溪兵败,被鲁王和王之仁斩杀,其部被兼并。”
“还有张国柱夺定海后攻宁波鄞城,部下哗变,王之仁又回头杀到,大溃,逃入海中,已不知去向。”
本来正得意的黄斌卿闻言愣住。
外号虎痴的黄斌卿良久后叹了声气,“这个陈梧,真是一将无能累死三军,还有这个张国柱,也是个蠢货。”
“伯爷,现在怎么办,要出兵攻打定海吗?”
黄斌卿偏着头冷笑了几声,“不急,陈梧死了,张国柱败了,既然如此,那这浙闽总督,也便由某一肩兼了。”
黄斌卿给自己又加了个官,现在是水陆官义招讨总兵官、浙闽总督兼两广总督了。
“派船去海上和沿岸搜寻张国柱和其部下,找到后,把这败军逃将脑袋砍回来,再把他的部下带回舟山来。”
“记得再搜寻一个王朝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