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踏入自己在揽月峰的居所,才刚走进,招呼都还没来得及打上一声,就听花草们又在细语。
“来了来了,她来了!”
这话牡丹都听到耳朵快长茧了,以为它们指的是符悬书,正要笑笑安抚它们,又听绿植们喊出后半句。
“被亲晕的她来了!”
牡丹面上撑起的笑容闻言,险些龟裂。
这话光用她花根想,都能猜到说的是谁。
她气呼呼地反驳了句:“不信谣不传谣,你们瞎说什么呢!”
晕是真晕了,但哪是被亲晕的?哪只眼睛看到的?也让她看看啊!
符悬书走在她身旁,探究地朝牡丹望来一眼:“你能与灵植对话?”
牡丹心都提了起来,就怕符悬书问上一句“它们方才说的是什么?”,“被亲晕”这种熊孩子的胡言,真说给符悬书听,牡丹都觉自己得丢脸丢到家。
想到一半她猛地摇了摇头。
不对,被绕进去了,她跟符悬书唇都没碰上,哪能算亲啊?
于是她连忙抛出新话题来吸引符悬书注意:“是啊,仙长之前灵气给得太过,花草们生气,若仙长有什么想安抚它们的话语,也可以与它们说说,它们需要什么,我转告仙长就是。”
本是无心之语,然符悬书确实在认真思索牡丹的提议。
符悬书表情是前所未见的认真,他点点头,不过须臾,已想出可弭平花草心头怨念的条件。
他话音不带一点情绪,淡淡道来:“这样,公平起见,我施加在你们身上的,也一并……”
牡丹才听前半句,就已猜出符悬书用意。
她原先一派轻松,以为不关自己的事,还想边嗑瓜子边看戏,可符悬书一说话,话都还未说完,牡丹便吓得变回真身。
但即便被吓着了,牡丹的叶片也仍朝符悬书的方向伸出。
她着急大喊一声:“且慢!”
符悬书看向牡丹:“?”
无论如何,让符悬书止了后续话语,那就是牡丹的胜利。
她抹了抹花瓣上莫须有的汗:“仙长可否听我一言?”
牡丹在猜,符悬书这一根筋的家伙,怕是打算让自己也承受小花小草们受过的通苦来相抵。
花草们痛过的,符悬书也得痛上一回,那才公平。
但此一时彼一时,符悬书要是痛起来的话,牡丹同他是结契的关系,那痛楚又怎可能避免?
牡丹为了确保自己的安危出声,此时不单是符悬书看着她,连群花群草,对牡丹也投以怀疑的目光。
“还说没亲!他俩果然有染!”
“就是!这就急着帮敛云尊上说话了!”
“果然,就算是千年花妖,那也是不可靠的!”
它们的细碎低语,牡丹听了个一清二楚。
先不提有染没染的,熊孩子就是看到走得近的男女就喜欢当他们是一对,这就罢了,任它们说嘴去,让牡丹不能忍的,是后半句!
她对花草们反驳了句:“都说了我才九百九十九年,还不到千年,别造谣!”
绿植们的讨论声停顿了一瞬,又接着交头接耳:“跟我之前邻居一样,喊一声阿姨,整朵花都僵了,明明大我十年呢。”
牡丹叶子都要硬了。
莫生气,气死了没人替!
牡丹调整自己脾气,告诉自己不好与这些小孩儿们计较。
她将叶片交叠在身前,仰起自己粉嫩的花朵,使出杀手锏:“你们觉得,若不是我能与仙长交谈,你们还要捱那些灵气到什么时候?”
这话一出,碎念着的花草们登时一静,又开始狗腿起来。
“牡丹姐姐,我们说笑呢。”
牡丹:“呵”
有事骂骂咧咧,无事牡丹姐姐,这群花草,真能!
她不理它们,转而对符悬书提议道:“仙长,比起惩罚性的想法,不如问问它们有没有心仪之物,取来给它们作为补偿如何?”
熊孩子哪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瞧见新玩具,什么不愉快,那都好说。
牡丹相信,没什么是一个新玩具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个!
她这一言,正中绿植们心思,它们表面装得镇定,实则已经开始低头交谈起来,商量索求何物。
红花叶片捧着花瓣,美滋滋地说:“我想要个亮闪闪的花盆!种进去后,我就是这里最靓的崽!”
绿树腼腆地跟着讨论:“我想要把我的树枝换成金子做的,漂亮!”
还有一株角落的小草怯生生说道:“我想要不怕火烧的外衣,这样我就能跟隔壁火属的小焰一起玩了。”
牡丹:“……”
她觉得不只两个新玩具,两百个新玩具它们都讲得出来。
牡丹出声给它们一个方向:“提一个大家都能用的吧?你们说的都只能自己用而已啊!”
话落,讨论声停。
大家都能用得的……
这一时之间,它们还真想不出来。
还以为怕是得拖上好几天才有定论,有朵小黄花举起小小的叶片,细声说:“听闻掬山上的泉水甘甜可口,我、我想尝尝……”
被它这么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