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花好笑地重复:“你送我回华山?等你从华山回来,公主早出嫁了。”
“受人之托。”
“……”
王怜花冷冷一笑,他讨厌时时刻刻用虚假的口吻说话,也讨厌他不把他看在眼里,冷嘲热讽道:“没有男人能容忍喜欢的女人被别的男人保护,除非,他不是男人。”
源非朝如他所愿抬起眼睛,只见那漆黑眼底掀起浅浅笑意,“自己是什么人看别人也是什么样的人,我成语学的不多,这叫什么来着?”
以己度人。
两张相似的脸在月下相对,一个哼了一声移开视线,一个默默看向远方。
良久,王怜花叹息一声,“好了好了,许暮会乖乖地跟你会华山。”
源非朝听了,正准备垂首雕琢他那块玉,一根玉般的手指抵住他的下颚,不让他低头,与此同时,王怜花靠了过来,眼眸波光潋滟,摄人心魄。
“你也要乖乖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
“我碍了你的事,是不是?”
这不是问给源非朝的问题。
王怜花想听另一个人真实的作答,没有为什么。
源非朝轻描淡写道:“难得你有这样的自觉——你想我这么说吗?”
王怜花笑容一收,冷冷收回手,双标得过分,对高亚男和对别人完全是两种嘴脸,如今想骗的人都走了,紧紧搂着一身假皮,不知道给谁看。
行,‘许暮’回去了,王怜花不能来吗?他倒要看看没了他,那层假皮会被剥成什么样。
天光正好,树影婆娑,一辆马车不快不慢地跑在小道上,和煦的风吹得车架上坐着的人通体舒泰,要是林间无人埋伏的话,他会更轻松。
源非朝勒紧缰绳,马儿察觉到力道,两只前蹄高高扬起,与此同时他按在车架上的手涌出内力,车厢一轻,竟然跟着马儿往上跃,两只轮子离地,挨都没挨路中间的绊马索一下,稳当落地后如常行进。
埋伏着的人:“……”
还有这种操作?
领头人不等马车跑出更远,一拥而上,半句废话都没有,大部分人冲源非朝去,小部分人目标却是车厢。
看到那一幕还敢动手,埋伏的人不是为了钱财的山贼土匪,而是另有目的,武功嘛,也就那样,不过是人多了一点,费点时间,至于车厢那边……招惹王怜花,真不怕有来无回。
“干什么!你们放开我!”
“……”不会吧?
源非朝掌中横刀尚未出鞘,滴溜溜一转,两个黑衣人便被击飞,他转身看去,只见‘许暮’被两个黑衣人架着离开,脸上神色惊恐,眼底却尽是笑意,唇瓣张合数次。
来、救、我、啊。
紧接着便是砰的一阵白雾炸开,待源非朝冷着脸挥开雾色,周围早不见了人影,要不是车厢里少了个人,这路上静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源非朝觉得自己应该生气,表现在面上却笑出了声。
他读不懂唇语,鬼知道王怜花说了什么东西,以他的个性总不可能说得是什么别管我你快跑之类的话。
这个……麻烦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