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走洗澡的源非朝是不可能的了, 但是王怜花还可以偷看洗澡的源非朝,嗯,应该说是正大光明地看。
雾气缭绕, 不能看得太真切, 只知道肩膀太宽,胸前太平,王怜花都开始怀疑他自开封府一见然后一路尾随的少女也是女装大佬了。
是不是女装大佬暂且两说, 会华山派不传之秘的外人落入他手, 他就不想做点什么吗?
被迫罚站的滋味不好受,不能说话更是寂寞,不过王怜花没空注意这个,因为水冷了,雾气散开了, 而源非朝站起来了。
这人竟然敢站起来!
凝聚的白雾随着他的动作慢慢散开,王怜花理直气壮地看过去,他披上了亵衣, 缓步走到床边,肌肤与衣物摩擦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
王怜花心中有兴奋, 有好奇,有琦思, 有恼怒, 有一点不愿意承认的畏惧。
他会怎么处置他?他该如何脱身?
源非朝没有理他。
旁若无人地穿好衣服, 坐在桌前擦干头发,权当屋子里没有第二个人,王怜花微妙地对上了他的想法, 高亚男临睡前会去看‘许暮’, 最多半个时辰, 源非朝必须解了他的穴道。
不出所料,他擦干了头发,眼睛终于不瞎了,来到王怜花面前矮下身体,在王怜花惊诧的目光中把他扛到肩上,打开房门,放他下来。
“那天风筝掉到我面前的是你,我编花环旁边坐着的是你。不要以为你抓住了我什么把柄,可以威胁我,使我害怕,进而讨好你,答应你的要求。你的把柄,我就没有吗?瞧不起谁呢?”
说罢,解穴,关房门,一气呵成。
王怜花神色怔怔,半晌后捂着脸低低笑出声来。
同样是对他不假辞色,朱七七对他毫无办法。而面对这个人,他竟然隐隐处于下风。
源非朝不知道怎么看穿了他的易容,知晓他的真实身份,从华山剑法中结合过去之事窥见了他的部□□世,柴玉关当年谋划的惊天骗局得罪了整个中原武林,柴玉关销声匿迹,武林中人找不到人报仇,一旦王怜花是柴玉关儿子的消息传扬出去,整个洛阳都不得清净。
他娘积蓄力量,意图报复,更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要是知道了他身份暴露,估计要用天云五花绵把知情人打成筛子。
反之,他对源非朝的了解,却是从郑恩蕊那套出来不痛不痒的事。
“肩膀都是骨头,硌得我好疼啊。”
第二回合完败。
再次无功而返,他对着紧闭的房门抱怨一句。
王怜花悄悄回到房间换了身衣服,上好了妆,发现对门胡铁花那很是热闹,对着铜镜调整表情,推门出去看热闹。
他的人生目标很简单,帮助母亲弄死父亲,至于其他的,调剂而已。他趴在桌上,目光一一转向喝酒的胡铁花、笑容甜美的花姑妈、把银白缎子做成夜行衣的薛穿心、还有刚从箱子里蹦出来的楚留香,百无聊赖地听他们打机锋。
“来。”
王怜花目光一定,烛光照亮洁白的茶杯盖,上面是小小一摞瓜子仁。
高亚男见小师妹不伸手,疑惑道:“不吃吗?你小时候不是很喜欢这么吃吗?”
王怜花回过神来,欢喜地接过来,那一瞬间他几乎分不出来这是表演出来的还是自己的真实情感。“……我很喜欢。”
这就是许暮的大师姐,高亚男。
看着她灯下剥瓜子的模样,王怜花怔怔出神,女人怎么都这样?放着柔情蜜意的不去喜欢,非要去追一个不会回头的,高亚男是这样,朱七七也是这样。
可同样是追求心有所属的女人,朱七七对他避如蛇蝎,高亚男对源非朝却是满心的愧疚和怜惜。想到这,王怜花又有点不屑一顾,主动争取是错吗?难道让他向源非朝学,别的男人拉着心仪的女人走了,动都不动一下那么窝囊。
那边楚留香坑了樱子三十万两银子,把银子交给薛穿心,让他分给常胜镖局遇难者家属,说到底,要不是他临时把装着女人的箱子交给他们看管,他的那些镖师朋友不会遇害。
做完这些,他好声好气要求花姑妈给他准备两辆马车,花姑妈虽说是胡铁花的‘妈’,但实在没有必要听楚留香的话,所以她反问要是做不到会怎么样。
楚留香笑道:“那你意图杀我灭口这件事,我们可就要好好说道说道了。”
花姑妈哑口无言,只用了小半个时辰搞定这一切,楚留香上二楼敲响了源非朝的房门,等了片刻,门打开,睡眼惺忪的源非朝出现在他面前。
奇哉怪也,一样的脸,他对许暮只觉得是见了美人的养眼,见到源非朝却是阵阵心悸,不应该啊,他这种全身毛孔都可以呼吸的人怎么会喘不上气来?
“楚兄?”
清清淡淡的嗓音唤回他的神智,“啊,原兄,我们恐怕要连夜赶路了,马车我已经准备好了,四匹每个时辰能走一百五十里路的好马一起套车,路上不会很颠簸,我保证,等你睡醒就可以到玉剑山庄了。”
一般他的做法,胡铁花没有异议,那么高亚男就不会有异议,他更不会与高亚男意见相左。源非朝进屋拿了横刀和披风,听了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