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陈记酒馆。
良宵美景,若是再有佳人相伴,倒也不算辜负。
可惜的是楚留香身边这位佳人心有所属,并且在微醺后对着他痛斥他的好兄弟胡铁花。
“他属耗子的吗?见洞就钻!”高亚男愤怒地一掌拍在桌子上,桌上那碟花生米蹦起来两个。
楚留香满脸无奈,知道什么是尴尬吗?一个朋友对着自己骂另一个朋友,跟着骂和不跟着骂都不行。
快点发生什么事吧?什么都行。
如此想着,安静的街巷尽头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夹杂着“站住”“不要跑”的叫喊声,最高亢的却是那句“救命啊!杀人啦”,听起来很年轻,好听到他们两个江湖人一听心就偏了。
两人纷纷抬头往那边看,只见闪闪烁烁的火焰飞奔而来。
楚留香眼神好,正要上前管管这正中下怀的闲事,不料高亚男比他快一步,抓住那人手腕,挡在追兵前面,眸光定格的瞬间,醉意全消,满眼只剩下那双琥珀色的眼睛。
“小师妹?”
“啊?”
火光摇曳中,那个酷似小师妹的人似乎呆住了,直愣愣地盯着她,要是往常,敢这样看着她的男人早被她瞪了回去。高亚男使劲晃晃发晕的大脑,不对,他长得太壮了。
“奉劝你们少管闲事!这小子在我翠红楼吃霸王餐,今日看我不好好修理他一顿!!”
为首的矮小龟公说完,举着火把的打手们发出此起彼伏的应和声。
少年躲在高亚男身后振振有词:“不是我主动走进去的,是你们硬拉着我进去,我说不喝酒,你们还塞给我,我这才往外跑。”说到最后,没有看龟公,像是跟高亚男解释一般,声音放轻了不少。
高亚男盯着这张熟悉到让她不自觉产生好感的脸,自动代入到大师姐的角色中,“他们逼你喝酒了?”
那边的龟公早不耐烦了,“废话少说,那一整只盐水鸭不是都到了你肚子里去?要么交钱,要么跟老子走,爷爷下手轻点,不打你那张嫩脸就是了。”
高亚男被他语气里的狎昵触怒,拔出放在旁边桌上的剑便刺。
为了不让这位健康的龟公缺胳膊少腿,看戏的楚留香站到风暴中心,酒杯轻轻一点高亚男的剑锋,高亚男冷哼一声,短剑并未归鞘,斜指地面。
楚留香对吓到腿软的龟公说:“看到了吧?我这位朋友脾气不是很好,快说你们一顿饭多少钱,你们拿钱走罢。”
龟公怕高亚男的剑,掉钱眼的本性却让他狮子大开口:“那一桌子有酒有肉,起码值五十两银子。”
少年愤怒地举起腿边长凳,“胡说八道!五两都说多了,女侠!我们一起上!”
楚留香失笑,这少年扛着条长凳也不显得粗鄙,多亏了那张唇红齿白,男生女相的脸。
“小兄弟请稍安勿躁,”楚留香对蠢蠢欲动的打手们说道,“诸位,各退一步如何?我给你们银子回去交差,放过这位小兄弟。”
说罢拿出一张银票,二百两。
龟公:“!”
龟公眼神热切得恨不得跪下亲楚留香的脚,“哟,爷阔气!我们翠红楼别的没有,好酒好菜管够,美人天仙似的,您去一趟保管不想出来。”
看看这位从头到脚的做工面料,腰间精致的香囊,非富即贵,更重要的是不像那小子似的穷装蒜,没有钱还穿那么好。
龟公心里夸楚留香的同时不忘记踩少年一脚。
楚留香悠悠倒酒,微笑道:“真有那么好?那我问问你,你们那的美人比之这位小兄弟如何?”
龟公瞟了眼仍扛着长凳怒目而视的少年,立刻要发挥绝技,把白的说成黑的、把死的说成活的,楚留香又道:“不实话实说,银子我可是要收回来的。”
银票立刻被塞进衣领,龟公脸上笑成了花,掏空了肚子里的那点墨水夸在他心里是穷装蒜的少年:“那当然是这位小公子龙章凤姿,天人之貌,跟他一比,我们楼里的姑娘全都是庸脂俗粉。”
楚留香满意地饮下一杯酒,见哄好了金主,龟公怕他再把钱要回去,寻个由头带着打手跑了,嘿!这一趟真值。
高亚男捏了捏眉心醒神:“你又花那么多钱,等着红袖唠叨你吧。”
楚留香无奈摊手:“这已经是我身上面额最小的银票了。”
少年:“……”
闹腾一番,长街恢复往日安宁。
楚留香悠然坐下,对少年招手,说不出的优雅好看,嗓音醇如美酒,“相逢即是有缘,小兄弟何不坐下喝一杯水酒?”
少年下意识看一眼高亚男,随即收敛了眸中淡淡的不舍,向楚留香走去,准备道个谢。
“许暮。”
见这人脚步停下,高亚男正是一喜,少年回头的表情却冻结了她催生出的兴奋。
每次她连名带姓地叫她,小师妹都很紧张,这位虽然也生了一双琥珀色的眼睛,但是表情太自然了,听到她的声音所以看了她一眼,完全是正常人的合理反应。
“女侠,怎么……唔。”
高亚男两三步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一伸手按在少年胸膛上,摸来摸去,不仅平还很硬,再扒拉扒拉喉结,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