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已经被一口道出身份来,寻滇古便也不打算继续隐藏了,他从石头背后走出来,神色自若,好像被晚辈发现躲着偷看的不是他一样。
姚鸿胭打量着面前这位在滇古学院有着无与伦比地位的、神秘至极的、多年不出现也不管事的、据说是东皇时期的古老传奇人物,看着看着,面露奇特之色。
这寻滇古的年纪比酒樽散人还要大,却并不像酒樽散人那般老态龙钟,反倒童颜鹤发,长相俊美。不过光轮长相的话,这寻滇古绝对算不上姚鸿胭见过的男子的前几,但他的气质格外独特,这气质既没有过于超脱凡俗的超然翩跹,也没有大隐隐于市的“质朴”,反倒整个人透着一股子“通透”的感觉。
他穿着一身青灰色的袍子,不过这袍子比起姚虞堂那种暗戳戳的华丽,倒是质朴许多,不见半点花纹和多余的装饰,腰间也没有系腰封,简简单单的一根绳子上挂着一串葫芦便算是腰带了,除此之外,这人手上捧着一个玉瓶,同姚鸿胭一般光着脚踩在地上。
不过不同的是,姚鸿胭光脚是因为记忆苏醒后,恢复的属于原本龙凰得到习惯,而寻滇古光着脚….好像是为了从地面吸收到什么一般。
姚鸿胭打量着寻滇古的时候,寻滇古也在打量她。
过分年轻,过分好看。
这是寻滇古除了入魔之外,对姚鸿胭的第一印象。
紧接着他便注意到了更多的细节。
身为成名多年的强者,寻滇古看人不再是简简单单的看外表或者气质了,而是能看出更深层次的东西,比如说这个人的性格和为人处世的方式,目前所处的修炼状态,以及看见自己时候的态度等等。
然而令他惊讶的是,面对过分年轻的龙凰,除了“处在天级初阶”、“长相美艳气质清冷”之外,他竟是看不出其他的东西了。
要知道几百岁的尊者在他面前都是晚辈,再能收敛自己的心思,也会在寻滇古的面前露出蛛丝马迹来。
然而这个二十岁的小孩却叫他看不出来,那一双极为少见的异色眸子中,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浩瀚汪洋,这汪洋的外表却没有任何的惊涛骇浪,平静的像是一潭死水,有时候却又给寻滇古一种其眼神清澈干净如清泉一般的矛盾感。而她
。看向自己的眼神说不上敬畏,至多算得上是尊敬和好奇,还有一丝的了然和果不其然。
双方打量的环节不过是瞬间便过去了,姚鸿胭率先开口:“原来,先前晚辈感受到了的气息,便是滇古尊者冕下。”
“阁下贵为龙凰,大陆共主,何必自谦为晚辈。”
寻滇古决定先试探试探这个龙凰的态度。
毕竟传闻中虽说龙凰是滇古学院出去的,但寻滇古从未出现在滇古学院,借助着学院这条线,这龙凰未必会对自己有什么额外的态度。
曾经和龙凰长时间相处过的寻滇古比任何人都清楚,面对不熟悉也不在乎的人,龙凰骨子里面是多么的冷漠。
“前辈说笑了,达者为师,晚辈修为不足,自称一声‘晚辈’也并无不可,况且晚辈早些年承蒙滇古学院照顾,尊者冕下是滇古学院的院长,更是当得起晚辈这一声。”
“本座虽为院长,却已多年未曾插手。”
“晚辈知道,因此也未曾拿学院说事,”姚鸿胭唇边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落在寻滇古眉心处暗淡的花钿上,“况且前辈若是真的有能力插手,滇古院便也不会是那个样子。”
寻滇古微微眯眼睛,身上已经有了防备的架势:“你这是何意?!”
面对着强者隐隐约约的威胁,姚鸿胭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处境,她扫了一眼边上躺倒的地狱三头犬,道:“那三头犬差不多也该醒了,就算不醒,九尾魔狐也会派妖过来查看,前辈无论有什么事情,都先留到下一个地方再说吧。”
“况且,我们不离开,前辈在地狱三头犬身上的布置,就不好发挥了,不是么?”
寻滇古扫了一眼那地狱三头犬,又看了一眼姚鸿胭那小狐狸一般的神情,道:“也罢。”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这里。
就在两人离开不久,地狱三头犬挣扎了两下睁开双眼,他伸手揉了揉眉心,似乎想起了什么,勃然大怒;“好你个相柳,敢对本王动手!”
说完,地狱三头犬化出原身,一路狂
。奔回去了。
“你是何时发现本座的?”
寻滇古同姚鸿胭之间隔着半丈的距离,两人具是闲庭信步一般走在风雪中,逐渐回到了山脉中去。
姚鸿胭道:“在发现地狱三头犬的时候,就发现了。前辈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