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晚瑜不以为意:“隔这么远,你能看清楚人家长什么样?”
“这身段我认得,跳了有一段时日了。”他私底下见过,现下不过是想告诉徐晚瑜这人与楚榕榕长得极为相像罢了。“名字听起来像是照着楚榕榕取的,叫林浓浓。”
楚林,丛林。
徐晚瑜探头探脑望了望外头,说:“林浓浓?我好像没有见过。难怪今天来了这么多人,都可以用盛况来形容了。”
楚榕榕出坊后,徐晚瑜来芳华坊的频次少了许多,早已经不像以前那般几乎认得坊中每一个歌舞姬了。
她向来对长得好看的人抱有好感滤镜,无论男女。所以现如今听屠岸怀璧这么一说,顿时起了兴致。
屠岸怀璧压低声音,往徐晚瑜那边侧了侧身子,“你说,我要是非纳林浓浓做侧室,能不能……”
徐晚瑜乜了他一眼,“屠岸旸,做个人。”
“噢。”屠岸怀璧的肩膀都耷拉下来,无精打采地端起酒杯抿了口女儿红。
徐晚瑜明白楚榕榕不是他喜欢的类型,林浓浓自然也不会是。这家伙八成打着借混账事,逼退芳筠郡主的主意。
这怎么行?
于是,她娓娓劝道:“你不喜欢人家,就不要去祸害人家。”
屠岸怀璧垂头丧气地开口:“我就是随便说说。”
他虽然混账,也确实动了这个想法,但如果真要付诸行动……
还是不行的。
经过徐晚瑜这么多年的调教,现在的他,是一个十分有道德底线的纨绔。
徐晚瑜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决定转移一下话题:“要不我和你说说我和贺景行的事吧。”
屠岸怀璧挣了下单侧肩膀,气道:“闭嘴,小爷不想听。”
徐晚瑜非常遗憾:“……那好吧。”
她略一沉吟,又说:“我想送贺景行一身衣服,配我身上这套裙衫。待会儿你陪我去制衣坊挑一挑,帮我参谋参谋。”
屠岸怀璧鼓了鼓腮帮子,像是刚被人欺负过似的,理直气壮地怄气:“我不去!”
徐晚瑜睨了他一眼,“由不得你。”
又坐了一会儿,雀三娘领着人过来跟雅座的贵客一一打招呼。
到徐晚瑜时,雀三娘掩唇笑,眉眼间风情尽显:“稀客啊,都多久没见到你这小蹄子的影儿了。”
徐晚瑜与她调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娘容颜更甚从前呢。”
雀三娘甩了甩手帕,笑道:“就会胡说。得空多来玩,你的舞技虽然比不得坊中姑娘,但也可别荒废了。”
徐晚瑜正好奇,就势问起:“听说坊里新来的舞姬与榕榕……”
“小姑奶奶,你可别说了。”雀三娘做了个手势,风韵犹存的眉目间带着两分云雾般的忧愁,小声说:“那位未来得是半个台柱子,她可听不得这话。”
徐晚瑜点点头,表示理解。
屠岸怀璧:“比楚榕榕娇,五陵年少争缠头的场面我上回来算是见识到了。”
雀三娘掩唇一挥手绢,领着人往下一个雅座去了。
徐晚瑜探出头往舞台上看。
台上的压轴舞落下帷幕,林浓浓身前已经挤满前来捧场的公子哥。
屠岸怀璧冷不丁凉凉开口:“别看了,她和你没交情,你要是想见到人指不定要砸多少钱。”
徐晚瑜立马把身体移回窗户里面,“唔,你说得对,我没有钱。”
作为一只貔貅,徐晚瑜舍不得把小钱钱随手花出去。以前是为了攒钱为以后去江南做好物质基础的准备,现在又有了贺景行这只四脚吞字帖兽。存钱真的是太难了,太难了。
屠岸怀璧屈指敲了敲桌子,盯着她:“芳筠的事,你倒是快给我出出主意。”
徐晚瑜站在窗边又看了一会儿,随口回道:“我能有什么主意。”
屠岸怀璧顿时急了,噌一下站起来:“不是你说要做老大的??这你都罩不住我?”
徐晚瑜慢吞吞走回座位,“那要不然,我试着找恭慎王帮一下忙?”
反正太子党这条船她已经是下不来了。
屠岸怀璧缄默下来,一本正经地板起脸。
徐晚瑜:“嗯?”
屠岸怀璧不大开心地说:“你去找他无异于与虎谋皮。”
徐晚瑜顺着他的话说:“嗯,那还是算了。”
屠岸怀璧直直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目光颇有几分幽怨。
徐晚瑜从茶盘上取了个倒扣的茶杯,伸手拎起茶壶,倒出一条水线。她抿了口清茶,然后才悠然惬意地开口:“有话就放……”
“你这段时间是不是和贺景行在一起。”
屠岸怀璧冷冰冰打断她的话,虽然是疑问的语句,但语气里没有半分疑问的意思。
显然已经认定她这几日的失踪是与贺景行有关。
徐晚瑜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瞒他,略一颔首:“是啊。”
屠岸怀璧立马就急了:“徐观观!你还要我说你几次?那个贺景行绝非善类,长着一张刻意接近你的脸,身上什么地方都是你喜欢的,恨不得在整张脸上写上几个大字——快来睡我。你们认识到现在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