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刘品若站了起来,迎上了皇上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如今,我本就成了行尸走肉,活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还不如死了。”
好气魄,竟然不顾生死,皇上冷笑不已,既然如此,他就随了她的心思,朝一边的太监吩咐道:“明日午时,在东市城门处斩首。”
话音未落,两个士兵架着刘品若退了出去。
沈府,沈清晗直奔沈安东的院子,可惜扑了个空,直至入夜时,微醺的沈安东被小厮架着回了院子。
沈清晗喊道:“哥哥,你可是醉了?”
瘫在椅子上的沈安东眼神迷离,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
无奈之下,沈清晗附在青黛耳边说了几句。青黛惊恐地看着自家小姐,本想说些什么,见到沈清晗催促的眼神,忙出了屋子。不多时,她端着一盆水,颤颤巍巍走了进来。
“快点泼。”一声令下,青黛咬牙,照着沈安东脸上一扬。
“哗啦”一声,沈安东惊醒过来,怒道:“你想死吗?”
沈清晗抓着他胳膊,焦急道:“我今日去品若那里,听说她想要解除和二皇子的婚约,我劝了好久,她依然没有放弃,所以急着赶
回去让哥哥去劝劝。”
听完这话,沈安东整个人立刻清醒过来,他瞅了外面黑漆漆的天,犹豫道:“天黑了,我如果在上门去,实在不妥,不如明日一早去。”
明知沈安东说的有道理,沈清晗依旧放心不下,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无奈之下,也只有等到明日。
次日一早,沈安东骑马直奔刘府,岂料,刘府已经是人仰马翻,他拉了个小厮询问一翻,这才知道昨儿发生的事情。当听见刘品若今日会在东市被斩首,顿时,瞳孔一缩,打定主意不能让品若就这样死了。
朱雀大街两旁,围满了百姓,他们纷纷望向不远处那辆囚书,低头交谈起来。
“怎么是个小娘子啊?”
“可不是个小娘子,我可听说是刘大人的女儿刘品若呢!”
刘品若才女的风头在京城显赫一时,他们纷纷伸长了脖子。
囚车上,刘品若面色冷淡,她丝毫不后悔,只要能够解除婚约,即便是死,那也是值得的。况且皇上没有怪罪刘家,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瞥了眼街道两旁的人,刘品若忽然想起那个软甲男人,如果能够在临死前见上他一面,那
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正想着,前方宣广酒楼忽然降下一人,身着青衫,手执长剑,眉眼间英气十足,尤其是那双鹰隼般的眸子,只是一眼,并不会在忘记。
不多时,他已经掀翻了几个守卫,反手劈开了囚车:“品若,我们走。”
刘品若笑着摇摇头:“安东哥,你能够来见我最后一面,我已经很满足了,你快点离开这里,如果被人捉住,那么你们沈家就要跟着遭难了。”
沈安东挑开冲上来的侍卫,尽量避免伤害他们,他接话道:“不管如何,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听话,快点跟我离开这里。”
但是,刘品若惯来是个固执的,既然下定决心,自然就不会走。
不远处,不断有士兵往这边赶过来,情急之下,沈安东道:“品若,你如果现在跟我离开,我立刻就娶你。”
心猛然间疯狂跳动起来,一直念念不忘的男人,忽然提出要娶自己,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拒绝,刘品若自然也不会,轻轻“嗯”了一声。
砍断枷锁之后,沈安东护着刘品若杀开了一路,没走多远,忽然被多方士兵围住,终究是慢了一步。
监斩的官员
认出了沈安东,想着这件事情还是禀报了皇上比较好,让人将两人暂时关押在大牢里,然后自己去皇宫禀报。
消息很快在街巷阡陌传开了,沈清晗差点晕过去,哥哥平日看着十分冷静,想不到竟然如此鲁莽,这件事情难办了。
思索片刻,沈清晗立刻进了皇宫。皇上将她拦在门外。
此时,沈清晗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索性就那般跪着。
足足跪了一个时辰,皇上最终还是见了她:“你可是为了沈安东和刘品若之事?”
“正是,臣女别无他求,只希望您能够看在两家的功劳上,这一次就放过他们俩人。”沈清晗沉声道。
岂料,皇上的脸色愈发难看,刘品若无视自己再三劝阻,一心想要解除婚约,他本就恼怒不已。谁知道,沈家那小子,当众劫持囚车,简直就是一点都不把自己这个皇上放在眼里。
半晌,皇上开口道:“沈清晗,朕已经下定决心不会放过这两个人,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皇上,我沈家几代忠良,为了西楚的安稳浴血奋战沙场。我爹爹更是驻守在边疆数年,守护住了我们国家。”顿了顿,沈清晗继
续说道,“我哥哥杀敌无数,从来没有犯过什么错,您难道就不能网开一面,放过他们这一次吗?”
皇上冷笑一声:“你们沈家有功,就可以当街劫持囚车了吗?”
沈清晗面上血色全无,她忙道:“臣女不是这个意思,这一次自然是哥哥冒失,无论如何都不应该这么做。”
“呵,既然你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