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来,却发现某人盯着自己,神情阴郁。
“国师大人,为何这样看着我?”沈清晗脸色不佳。
“无事,只是觉得公主命格奇特,当真让在下觉得……”宁敬元顿了顿,似乎在思考应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半晌,他吐出两个字,“有趣。”
沈清晗脑袋“嗡”的一下,在那场梦里,宁敬元说的便是觉得她很有趣,沉默了一下,沈清晗猜找回自己的声音,佯装随意的问道,“不知国师大人,可有把人锁进灯里的爱好?”
宁敬元挑眉,“原本没有,公主这么一说,在下竟然觉得有了。”
“……”沈清晗觉得身体有些发麻,她动了动自己的脚腕,皱着眉头。
皇帝看到,果不其然问,“怎么了,脚伤犯了吗?”
沈清晗点了下头。
皇帝听信宁敬元的说辞,认为沈清晗对自己有所助益,自然爽快的道,“那便回去吧,时候也不早了,你好好休养。”
皇帝对沈清晗本就有欣赏之情,沈清晗能被秦念安一眼相中,要结永世之好,这也的确是为西楚带来和平,货真价实的好处。所以国师并不是信口胡诌。
“在下去送送公主。”
宁敬元行事十分放肆,然而皇帝就是任其我行我素。
沈清晗发现宁敬元跟着自己出来,便有意让御花园的方向去,停在一个角落,确认不会有人听到,她扭头道,“宁敬元,你到底意欲何为?”
“哦?”宁敬元理了理衣袖,一脸无辜,“公主认识在下?与在下很熟吗?”
沈清晗懒得跟他东拉西扯,浪费时间,直接开门见山的质问,“你为什么要帮助陈妙儿杀人,又为什么想栽赃我,你是怎么拿到那耳坠的?”
宁敬元见沈清晗是真的动怒了,略有些沉默,半晌,却答非所问道,“看来你是真的很在意那对耳坠啊,就因为是雍亲王送的?”
沈清晗一愣。
宁敬元又阴恻恻的道,“你和雍亲王,倒真是别有默契,看上去很像一对璧人,只可惜,美好的东西只应该被用来打碎。”
他说完,转身便要离开。
沈清晗不明白他要表达什么,开口想要叫住他,陈公公却追了出来,走在宁敬元的身边,见状,沈清晗也不敢再问了,只能揣着一肚子疑惑,离开皇宫。
“国师大人,陛下又想见夏皇后了。”陈公公垂着头,恭敬道。
“知道了。”宁敬元神色冷淡,衣袖下一双漂亮修长的手,“去准备东西吧。”
皇帝沉迷旧人,越发懒于朝政。
朝中人心惶惶,都说圣上这一会儿要大兴土木,一会儿要立国师,一会儿又不上朝,怕不是要出事吧。
“都安静!”沈定山听着一群文官叽叽喳喳,觉得心烦意乱。
大将军一开口,众人立刻安静了不少。
左丞相看了沈定山一眼,似乎想上前交流,左丞相也是真心关心朝政的,不过余光看了张阁老一眼,还是缓缓收回了视线。
“圣心自有明断,大家不要胡乱揣测。”张阁老站出来,真正的做了个表率,又有些不屑的对沈定山哼了一声,“大将军可以讲道理,也不必堵大家的嘴嘛。”
“就是!”有人附和道。
沈定山到底是吃了没有党羽的亏,一甩衣袍,打道回府。结果这天,皇帝在御书房召见了左丞相和张阁老。
“南巡之事,朕属意选一位皇子代朕前去。”皇帝咳嗽了两声,假装自己不舒服,实则不过是一心扑在夏薇然身上,不想离宫,“你们可有建议?”
左丞相和张阁老都是皇贵妃的人,自然不会
说出第二人选。
皇帝点了点头,“国师也是这个意思。”
二人一听,面上便都有些难堪,他们嘴上不说,却和沈清晗一眼,都觉得国师什么的就是个骗子,所以与骗子一致,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皇帝大手一挥,“那就派二皇子去吧。”
想了想,却又有点犹豫,“不过凌儿也是个好孩子。”
张阁老心中着急,却因为是家里人,不方便出面,于是推了左丞相一下。
左丞相立即上前,“论长幼尊卑,二皇子最合适,况且最近因为修缮王府一事,百姓对五皇子颇有微词,让他代为南巡恐怕也难以服众。”
“百姓不喜欢凌儿?”皇帝颇具威仪的目光压下来。
左丞相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说过了,毕竟修缮王府,是皇上的意思。
他怎么敢对皇上有所非议,立马表示,“不是不喜欢五皇子,只是相比之下,百姓们会更喜欢二皇子殿下。”
皇帝沉吟片刻,道,“那便定下吧,齐儿去。”
张阁老心中狂喜,贺齐霄重获圣心的机会这么快便来了。很快,由贺齐霄代帝王南巡的消息便人尽皆知。
一时之间,大家看待贺凌霄
的眼神就有些微妙,仿佛在说,瞧吧,早就知道五皇子不行,他和他母妃都不受宠,五皇子怎么可能比得上二皇子。
……
怡春宫,安静而祥和。
贺凌霄站在门口,见到伊人正在给柳嫔捏肩膀,柳嫔闭着眼睛,贺凌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