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扬笑了笑,“满意?我不满意啊。”
他可惜地看着砸碎的酒瓶和已经废了的兵书,一边摇着头一边说:“大哥我给过你机会。”
秦念安攥紧了拳头,愤怒一点点累计在他胸口。
秦子扬冷笑一声:“听说西楚江南最近瘟疫闹得严重,又有南疆叛军企图复辟,老头儿最近闲得很,让我去一趟西楚。”
秦子扬一直盯着秦念安,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愤怒不甘再到隐忍不发,秦子扬笑了笑,说:“大哥,我可是非常期待啊。”
“秦子扬,我说过了,别动她!”
“我也说过了,是大哥你先打破了游戏规则。”
秦子扬离开了秦念安的书房却没有离开秦念安的太子府,他一人坐在太子府最高的那棵树的树干之上,手里拿着剩下的一坛酒苦笑。
今日是他的生辰。
他不过是想找他陪他一起喝酒。
秦念安大概不会记得十年前的这一天。
秦子扬苦笑,怎么还没有喝酒他就有些醉了。
沈清晗后背的伤在她咬着牙喝了那碗黑乎乎的不明液体又休息了两天之后,已经好的七七八八。
这几天沈清晗和书生一起给林一合打下手,染了瘟疫的百姓病情已经
有了很大的好转,然而贺云霄这些日子过得并不太好。
先是南疆女子被救走,之后又中了叛军的空城计,几次交手下来贺云霄没有在叛军罗奎身上讨到半点好处。
和叛军的战况贺云霄从来没有上报给皇帝,所以西楚皇帝并不知情他的六儿子被一伙叛军耍的团团转。
又过了两日,沈清晗在隔离区听到了叛军罗奎投降的消息,她下意识的去找书生,找遍了整个隔离区也不见那一袭青衫。
到了傍晚的时候书生才回来。
“罗奎投降了?”
“嗯。”
书生轻轻一笑,沈清晗垂下眼眸,他消失了一天就传来罗奎投降的消息,沈清晗很难不把这件事情和书生挂上钩。
“明日,回京城。”
“好。”
沈清晗悄悄看了几眼书生,她有一种预感,这次回了京城,书生就不再是她的书生了。
想到这种可能,沈清晗胸口莫名一痛,呼吸都有些困难。
在江南逗留这些日子,沈清晗当初地谎言早就被沈定山和沈夫人识破,只不过沈清晗已经跑去了江南他们也只能祈祷沈清晗可以安然无恙的回来。
终于在沈清晗离开的第十天,她和书生再一次出现在将军府门
口。
青黛和兰江早已经等在将军府门口,见到自家小姐之后不约而同的红了眼眶。
“小姐你真不够义气,让我和青黛提心吊胆这么久!”
兰江是个藏不住情绪的人,见到沈清晗就落了泪,哭的十分可怜。
沈清晗安慰了兰江又安慰青黛,最后还要硬着头皮去正屋聆听父亲母亲的教诲。
果然,正堂的气氛异常的诡异和安静。
沈清晗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沈定山,还有拿着帕子擦拭眼角的母亲,沈清晗为自己默哀了片刻。
“不孝女沈清晗拜见父亲母亲。”
沈清晗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去看父亲的脸色。
“长本事了!”
沈定山冷哼一声任由沈清晗跪在地上,他还没消气,等他缓一会儿。
“清晗知错了,清晗不该擅自跑去江南让父亲母亲担心。”
“你还知道我和你母亲会担心!”
沈夫人叹了一口气,“算了,回来就好。”
沈夫人不忍心看亲生女儿长途奔波之后还要受罚,忙替沈清晗求情。
沈清晗眼眶渐渐湿润,她知道她这一次任性了,她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她再不回让家人为她担心了。
沈定山叹了一口气,自然也是不忍心继续责罚
沈清晗,若沈清晗是个男儿身,沈定山一定会好好收拾一顿,可问题就是沈清晗是个女儿,女儿本来就是用来宠的。
“皇帝传了圣旨,明日要我带你和李公子去宫中。”
“我和书生?”沈清晗反问。
沈定山点了点头。
“为何?”
沈定山沉默良久,最后还是什么也没对沈清晗说,让沈清晗的心一直悬在半空中。
路过竹霜院,沈清晗忍不住驻足。
屋里本没有点蜡烛,等沈清晗停下屋里的灯就亮了起来。
沈清晗看着书生打开门,看着书生一步步朝她走过来,带着她一起走进了院子。
沈清晗想这书生估计有毒,不然自己怎么会被他牵着鼻子走。
“明日我们要随父亲入宫。”
“嗯。”
“书生。”
“嗯?”
四目相对,空气出奇的安静。
沈清晗怔怔地看着那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睛,眼前竟渐渐出现了贺凌霄的模样。
“书生,你从来没有提起过你的身份。”
书生沉默。
“若是明日皇帝欣赏你的才能,你就不必再寒窗苦读。”
书生依旧沉默。
“书生我快要及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