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晗手里的纸伞随着她翩翩起舞,时而婉若惊鸿,时而矫若游龙,时而锋利如剑,时而柔弱温婉。
箫声骤然转急,少女以右足为轴,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忽然自地上翩然飞起。手中的纸伞凌空飞起,衣决飘飘,宛若凌波仙子。
接着鼓声越来越急,沈清晗一身红衣,宛若战场上的杀神,手中的纸伞仿佛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
他们仿佛看到了新婚的妻子依依不舍的送丈夫上了战场,又仿佛看到了沙场上战士们拼死杀敌,女子等了一年又一年终于她也踏上了那片沙场,沙土之下是她未归的丈夫。
一舞结束,大殿内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倒在地上的红衣女子身上。
“好,好,好!”
一连三个好字,皇帝的脸上是难以掩饰的激动。也不知是谁起的头,大殿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沈清雅狠狠地盯着沈清晗,那目光仿佛要将沈清晗凌迟处死一般狠辣。
贺云霄痴迷地看着那道红衣身影,他曾经听说沈家大小姐不过是空有一张脸的草包美人,不过今日一见可真是让他……寤寐思服。
贺凌霄的眉头在沈清晗跳
舞时越皱越深。
“沈定山的女儿果然不同凡响,说吧,你想要什么,朕都满足你!”
皇帝这一番话说出口可让所有人都红了眼,这可是上官明月和沈清雅加起来都没有沈清晗一个人的赏赐重。
“臣女想为镇守边疆的将士请多一些军饷。”
她是沈定山的女儿,是将门之后。刚刚那一曲剑舞就已经表明了她对边关将士之心。
“臣女知道朝廷并未亏待军中将士,但西楚的太平安定都是这些将士背井离乡换来的,也许他们这一次上战场也是最后一次,清晗一介女流做不了什么,只想让这些将士的家人过的好些。”
沈清晗又对皇帝行了一个大礼,皇帝面带考究,看不出是喜是怒。
“沈清晗,你可知女子不能妄议军政。”
“臣女知道,可臣女并不是普通的女子,臣女的父亲是镇远大将军,臣女的大哥是先锋将军,父亲戎马半生保家卫国,臣女能体会那些将士家人的心情,还请陛下恩准。”
皇帝又沉默了,盯着沈清晗看了好久才开口:“如你所愿,小林子,传朕旨意边关将士的军饷从今天开始番三倍。”
“是。”
沈清晗笑了,“
谢主隆恩。”
沈清晗退回到座位上之后,就察觉到沈清雅想要把她活剥了的眼神。
“姐姐什么时候学的舞蹈,妹妹怎么不知道?”
沈清晗勾唇冷笑,“正如妹妹所说,姐姐我的舞艺远在你之上。”
沈清雅木讷地看着沈清晗,第一次发现沈清晗如此陌生。
“姐姐……”
“别叫我姐姐,我只有清安一个妹妹。”
这算是彻底撕破脸了吧,以后再见面终于不用跟她虚情假意了,这样的感觉可真好。
看着沈清雅的脸在一瞬间变换了好几个颜色之后,沈清晗不屑地冷笑,“沈清雅,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
沈清雅愤恨的攥紧双拳,沈清晗凭什么警告她,这一切都是被她逼的!
姑娘家的争奇斗艳结束之后,各位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也开始了。
贺齐霄恭恭敬敬的举起一杯酒对着皇帝说:“父皇,儿臣敬您!”
皇帝随意的举起一杯酒一饮而尽,“老二的骑射最近练的怎么样了?”
“回父皇,这一个月在师傅的教导下,儿臣的骑射功夫已经有了些许长进。”
“老二谦虚了,听教你的师傅回话说,你的骑射最近
进步很大,不错,有朕年轻时候的样子!”说完皇帝爽朗的大笑两声,二皇子贺齐霄得意的谢恩,之后趾高气昂地向坐在他右手侧的贺云霄举了举杯。
贺云霄不嫉妒贺齐霄的出身,嫉妒他生来就获得了父皇的恩宠,这一次他又明目张胆的向他炫耀,贺云霄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贺云婉瞥了一眼剑拔弩张的两人,故作可惜的叹了一口气,“好好的兄弟不做,偏偏要做仇家。”
贺凌霄没理会贺云婉,在这皇宫之中,他们生来就被逼着戴上虚伪的面具,哪里来的真心实意,不过都是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虚情假意罢了。
“五哥刚回宫中,不知道五哥的骑射如何?”贺云霄笑盈盈地盯着贺凌霄。
贺凌霄看都没带看他一眼,端起一杯酒仰头就一饮而尽,对贺云霄的话置若罔闻。
被忽视的贺云霄满脸黑线,在他打算再问一遍的时候,贺凌霄开口了,“你刚刚说什么?”
沈清晗忍着笑意看着贺凌霄一脸“我就狂,你能奈我何”的表情,就算是在皇帝面前他还是一样的嚣张狂妄。
贺云霄深呼吸一口气,若不是这么多人在场,他还真控制不住他
的暴脾气。
“五哥在外多年,不知道五哥的骑射如何?要知道,做我西楚的男儿,骑射是头等必须精湛的功夫。”
这话实际上就是在说,贺凌霄不配做西楚的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