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已经下旨要五皇子下个月回京了,很快您就能母子团聚,尽享天伦之乐了。”一旁三十多岁的徐姑姑不管是站姿还是回话,尽显皇家风范,严格的宫规礼仪,一板一眼绝对叫人挑不出错。
“也好,十八年了,也该回来了。”
沈清雅禁足的第二天下午就已经坐立不安了,她知道自己不该不如此急躁,让别人产生怀疑,可自己有办法吗?没有的!只能去讨好沈清晗,让她怜悯自己,可怜自己,继而去央求父亲,解除禁足,把自己放出来。
她放下身段,两天给沈清晗送了三次放东西,就为了想让沈清晗来见自己一面,才有了禁足第二天午后,又送了酸梅汤一幕,求她过来一叙。
可这该死的沈清晗,还拿起了架子搪塞自己!
“真是不巧,一会母亲要我去帮她查南边铺子奉上来的细账,虽说我是看不懂,可也不能让那帮刁奴欺主不是?你告诉妹妹,我明日必去。”
“啪”的一声,又一个白釉瓶儿遭了秧,伺候的小丫鬟早就下破了胆,赶忙用帕子包住手去捡这一地的碎瓷片。
正在胆战心惊间,突然一个身影,行到了面前,小丫鬟的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见
一只精致的绣鞋狠狠地踩在了自己的手上。
手心儿里刚捡起的碎瓷片,连带地上的,一同扎在到肉里。
“啊!”凄厉的一声惨叫,沈清雅犹自嫌不解气,腿上使劲儿又碾了碾,过了半晌才松开了脚,地上的白瓷已然一片血红。
十三四岁的小丫鬟一脸泪水,跪在地上不住地跟沈清雅求饶,眼见着脑门儿都出血了。
铃兰心里一片恻隐,看见沈清雅没反应,连忙给小丫鬟打了个眼色让她赶紧出去。
“小姐,您消消气,大小姐不是说明日必来么?她这样疼爱您,一定会跟将军求放您出去的。”铃兰轻声劝慰。
看见那个小丫鬟畏畏缩缩的跑出去,沈清雅本带发飙,但想了想算了。
这府里不比之前了,萧姨娘在的时候,在府里说话还是挺管用的,自己要是太过分,被父亲和傅氏知道自己苛待下人,免不了又是一番训斥。
听着铃兰的劝慰,沈清雅稍稍气平,也知道自己刚才这股邪火儿实际上就是不满沈清晗。
也好,自己就再忍让她一些时候,还没到最后,谁的结果也说不准!
“你不懂,傅侯府里我是一定要去的,不然你当我愿意去成日的宴会啊?那些大小姐们
,眼睛都要长在头顶了!”沈清雅提起来就是一阵烦躁。
想到贵人交代自己的事儿,沈清雅也满是无奈,又有些恨意,姨娘效力贵人十年之久,最后一着不慎,便沦为弃子,甚至自己怀疑,萧姨娘的死是被人灭口,不然就萧姨娘那身子骨,就是自己死了她还且得活呢。
同时沈清雅也清楚,萧姨娘那就是以后自己的下场,如果事事听命,没有点自己的底牌,最后就真的要去死了。
不过自己是一定要活着的,不但要活着,最后也要让她尝尝反噬的滋味儿!
……
沈清晗吃过早饭,处置了家中得琐事,又听了听日常汇报,便携了小丫鬟兰江,迤逦着往绯然居走去,一路上鸟语花香,风景甚好,沈清晗心底也是一片放松,
都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这么心情开阔的欣赏府内的风景了,自从重生以来,从来都没真正放松过,更别提好好享受这人间富贵了。
武将家从来都是里面很实惠的,边疆打仗那是把脑袋揣在裤腰带上,只要不失国土就行,偶来来一次小胜仗,那皇上的赏赐向来都是真金白银的实惠物件,再说就算是无战事,武将吃空饷那也是不管谁都是默认的事,
所以沈家怎么说呢,还是很有家底的。
沈清晗一边看着风景,一边跟兰江开玩笑套话什么的,毕竟自己手里可用的人还不多,碰见资质好又可堪栽培的,当然要重视。
兰江能进屋伺候自己,还能有幸跟着自己出门,肯定是进过沈清晗和青黛多方考量的,别的不说,家事简单,办事稳妥不浮躁,人又机灵活泼,不像青黛那样少言少语只管做事的。
“兰江今年有十五岁了吧,”
“是,奴婢今年十五,有幸跟姑娘同年。”
“那还挺巧的,等你生日,告诉你青黛姐姐一声,我这都是给送礼物的。”
“小姐折煞奴婢了,奴婢能伺候姑娘就是福分了,怎敢要姑娘的礼?”兰江耍着花枪一脸讨好的跟沈清晗开玩笑。
来了这些日子,又近身伺候几个月,小姐的为人,兰江是清楚的,这位大小姐从来说话掷地有声,对待真心忠于她的人,也想来回报以真心更不会吝啬财物。
不过兰江身为栖霞苑的人,自然是忠心最重要,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小姐对二小姐关系这样的和睦,真是让别人羡慕,就连咱们下人都和绯然居的关系这么好,前儿还看见二小姐身边的铃兰姐姐
和咱们院里的诗情姐姐,俩人握着手在花园子里说了好半天话儿呢。”
“哦?是吗?”沈清晗挑了挑眉,没有回话,绯然居已经到了。
“妹妹在屋子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