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屋里此时已经是热闹得很了,原本小辈们齐聚在她屋里应该挺是让人高兴的一件事情,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一进来,沈老夫人一下子就意识到了不对。
儿子沈定山阴沉着一张脸,而萧氏则早就哭花了脸,神情又惊又惧的被沈安东拎着后衣襟,以一种又狼狈又滑稽的方式带了进来。
“这是干什么?”沈老夫人见状,板下脸来,“安东,放开你姨娘,一个小辈这样对姨娘拉拉扯扯,像什么话?!”
沈安东闻言放开了萧姨娘的后衣襟,而随之进来的沈定山则是面色十分不善的冷哼一声,“母亲,这话您该问问她,她都干了些什么?!为老不尊,怨不得小辈对她无礼!”
沈老夫人闻言,看向萧姨娘。
萧姨娘惊惧的抹着眼泪,“妾身,妾身不知道啊,老爷要妾身说什么,妾身不知道是怎么了啊!”
可怜的萧姨娘,还在屋里悠哉悠哉的喝着婆子刚煲好的养颜汤呢,一口汤还没喝到嘴里,紧接着就被人一脚踹开了房门,人都没看清,就被沈安东拎着领子丢到老夫人这儿来了。
她一路上看清身边的人,心惊胆跳的猜测了一路
,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傅氏那儿出了岔子,方才她刚一回院儿就听说傅氏的孩子生了,眼下除了这事儿,她想不到其他的灾祸了。
但是这么大的事儿,没有人点明,她哪里敢承认?!就算揣着明白也要装着糊涂!
“不知道?!”沈定山看着萧姨娘这幅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冷笑一声,“那就让你死个明白!来人,把那两个产婆带上来!”
听到“产婆”两个字,萧姨娘面色“刷”的一白,心里头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最后那一点侥幸都被碾碎了!
两个产婆哆哆嗦嗦的走上来,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两人也都是在市井里混迹多年的老油子,经过刚才一番审问,两个产婆哪里不明白将军府也不是她们能惹得起的?!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正是腿软得紧的时候呢,看见萧姨娘在场立马就像找到了主心骨,连声像她求救。
萧姨娘脸色煞白,禁不住恐慌的呵斥了两声:“走开,你们是谁!老爷,妾身,妾身不认识她们啊!”
两个产婆见她翻脸不认人,一时间怨怒起来,“明明是你给了我们金子让我们办事的,现在
出事儿了,你怎么能不认人呢?!这要丢老命的事情,我们可不干了,金子这就还给你,求求各位老爷夫人放我们一马,我们家里还有老小呢……”
沈安东闻言上前踹了她俩一人一脚,怒声道:“这时候知道你们还有老小了?!你家的老小就是老小?!我们将军府的老小就不是人命了?!”
角落里,正等着替小姐看完戏回去汇报过程和结果的青黛闻言,忍不住一笑。
大少爷和大小姐果然是一家人,连骂人的话都这么有默契,这话可不就是她家小姐那天骂产婆的原话么?!
屋子里的人一人一句的闹,萧姨娘又在一旁哭个不停,沈老夫人揉揉发疼的脑仁儿,不耐烦道:“好了好了,你们都停下,给我好好的讲一讲,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安东,你来说罢,怎么产婆又和你姨娘扯上关系了?!”
沈老夫人是个精明的,沈定山这会儿明显正在气头上,而萧姨娘哭哭啼啼的,恐怕也说不明白什么,在场的能最大可能告诉她真相的,恐怕也就只有沈安东了。
被一向偏爱萧姨娘那一方子嗣的祖母点了名,沈安东怔了怔,而后才尽量压
住自己对萧姨娘所作所为的怒火,耐着性子道:“回祖母,今日孙儿的母亲临产,危在旦夕之时,这两个产婆竟伺机想要伤害我母亲,意图让我母亲难产,做那一尸两命的恶毒事情!”
沈老太太一听,老眼顿时一眯,脸色也板下来了。
她虽不怎么喜欢傅氏,可傅氏肚子里怀的好歹也是沈家的血脉,平白让人给害了,这让她怎么不生气?!
“幸好我母亲福泽深,又有林大夫的灵丹妙药辅助,这才保住了母亲和妹妹。”沈安东说到这里顿了顿,目光看向萧姨娘,带了几分凶狠,“可是经过一番审问后,两个产婆竟然供出萧姨娘是加害我母亲的幕后主使,祖母,这件事情,请你务必要给我们主持公道才好。”
萧氏加害傅氏?!
沈老太太怔愕了一下,回过神来手下狠狠的拍了拍桌子,望向萧姨娘怒斥道:“萧诗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姨娘浑身一颤,泪珠子更是“啪嗒啪嗒”的掉得更凶狠了,“姨母……我,我……我不知道的,我是被冤枉的啊,姨母你相信我……”
她一边哭着一边指着两个产婆,悲愤的道:“你们到
底是谁?!我与你们无冤无仇,根本就没见过你们,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冤枉我?!”
两个产婆顿时瞪大眼珠子,怒目相视,“萧姨娘,事情败露你不救我们就算了,你怎么还是这种倒打一耙的人呢?!就算你说我们污蔑你,可这金子,这些首饰,是你的吧?!”
产婆此时也不护财了,保命要紧,纷纷一股脑的将怀里的东西掏了出来。
一人一锭黄澄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