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看向那个方正的大盒，“为何要给我？”
“因为你救了她。”荆越回答得简洁。
闻追将盒子打开，发现里面还是一堆盒子，他没有再打开，不过嗅觉灵敏的他已经闻到了药香，猜出里面放了什么。
“好，我收下了。”
闻追救人甚少收取回报，不过既然荆越替他收下了，他也不好拒绝。
荆越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牌，放在桌上，“襄王府的令牌，她说，可以给你一个承诺。”
“我并不需要。”闻追回答得很直接，药材他还可以用得上，郡主的承诺，对他并无用处。
“她的心意，没必要拒绝，”荆越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也不希望你有需要麻烦她的那一天。”
闻追看着那枚令牌，轻轻眨了下眼，没再拒绝。
屋内一时陷入沉默，闻追的视线从令牌移向药盒，最后落到了荆越身上，语气平平，“你喜欢她。”
荆越眼神忽闪，慌乱转瞬即逝，嘴唇微动，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一语未言。
闻追微微点头，证实了心中的猜想。
“为何不敢承认？”
闻追心里，荆越不是那般踌躇不决，畏手畏脚之人，喜欢上一个人，没必要遮掩。
荆越抬起眼眸，看向闻追。
他从来没有向人倾诉过自己的内心，也不愿吐露。可是今日，戏园里的那场戏，如当头棒喝一般敲醒了他不断沦陷沉溺的美梦。
他一路走来，大脑空白，只觉心中空荡无依，甚至感觉不到痛楚。
闻追突然的一句“你喜欢她”，又一下将他从混沌中抽出，一瞬间，如锥刺心，尖锐而酸涩的痛从胸口传来。
他或许不该如此压抑自己，或许可以将藏于深处的求而不得告诉另一个人，这样也许可以少一些痛。
荆越嘴角轻轻勾出一个苦涩的弧度，“我和她，没有可能。”
闻追依旧不解，“为什么？”
“我与闻萧筹谋多年，心中只有复仇，总有一天，我会回到西盛，夺回一切，不到最后，结果都是未知。”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他们在刀尖上行走多年，即便万事俱备，也无法料到最后的结局。
“你们不会输。”闻追神情微肃，语气笃定。
荆越轻笑了一声，“就算我夺回一切，坐上了属于我的位置，我与她，一个西盛，一个东延，立场不同，如何有未来？”
“立场并非绝对，若真心相爱，她未尝不可与你一起待在西盛。”
闻追不懂荆越为何会有那么多的考虑，那么多的万一。
他与师姐又何尝不是如此情况，因为仇恨，他无法伴在师姐身边，可他愿意等，也愿意为了她离开自幼生活的澜风谷。
师姐在哪里，他便在哪里，只要师姐心里有他，再多的等待和牺牲，他都心甘情愿。
如若荆越和襄王府的郡主真心相爱，何来那么多的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