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曾不止一次庆幸这辈子能与妻子幼年相识相伴,青梅竹马,更庆幸妻子甘愿当年放弃锦衣玉食的生活,陪他远守梧州,自此金戈铁马,烽鼓不息。
“我哪里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有妻子伴在身侧到底是不一样的。我现在是既盼着他早日娶亲成家,又不希望他将就敷衍。”端阳叹了一口气,从沈临州怀里微微起身,又换了个姿势靠着。
沈临州替她揉捏着头部穴位,道:“终归他现在没有心思,顺其自然便好,说不准过了年他便看上哪家姑娘了呢。即便真没个结果,姑母向来开明,也会理解的。”
“但愿如此吧。”
端阳笑了笑,也不去想了,反正她想再多也是无用,关键还在沈元纾身上。
“阿妤开了春便十五了,时间过得真快,咱们的女儿也都到了可以定亲的年纪了。”端阳抬头凝着沈临州,没有在外的凌厉强势,无坚不摧,眼中一片柔和,“若要她嫁在京都,我是千万个舍不得的。可是转念一想,咱们本就想她平安幸福一生,不愿让她出征作战,那留在京都有人护着,也是好的。”
沈临州沉默了,他不知该如何作答,阿妤幼时他还想过以后女儿要是出嫁了该如何,那时光想想便觉得难以接受,但到底还早,现在真到了这个年纪,他反倒不敢想了。
“自回京以来,我总觉得皇后对阿妤的态度似有不同,可若要我说有什么不同,却也说不上来,”她顿了下,又微微皱起眉,“上回就着元纾的事,她又提到了阿妤的婚事,我以阿妤年纪小为由揭了过去,她倒也没再多问,倒真像是无意间提起一般。”
沈临州双唇紧抿,也不由皱起了眉,沉吟片刻,缓缓道:
“许是你近几日累着了,又因元纾一事格外敏感,多想了罢。再者,陛下从未在我面前提起此事,想是没这个意思的。”
这话他是没什么底气的,陛下就算有意也不会直接与他说的。
端阳转了个身,一脸正色:“若是太子,也不是不行,他是个好孩子,与阿妤自幼相处,感情也好。”
说着眼中流露纠结之色:“可偏偏就是太子。”
“这话你我私底下说说也就罢了,可莫要在阿妤面前提起,她未来的选择不该受我们干涉。”沈临州道。
“我自然知晓,”端阳握住他的手,让他不用担心,“阿妤自小便是个有主意的,我倒也能放心些。”
“所以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咱们忧心什么。年关将至,一家人欢欢喜喜的多好,你也莫要多想,免叫孩子们担心了。”
沈临州捏了捏她腰间的痒肉,惹得端阳笑得一下子缩了起来,伸手去挡他。
沈临州又伸向别处去,一番推拉下,二人双双跌入里榻,翻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