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眼皮子突的一跳,大声制止:“不要乱往他嘴里塞东西,这样会导致呼吸受阻,造成窒息。”
妇人一怔,下意识的看向苏念:“你不怕?”
苏念没理会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在两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凝神将银针刺入孩童的百会,内关等穴位。
“你干什么?”妇人脸色一变,勃然大怒的去推苏念。
苏念迅速的拔针,淡定的退远。
街上来往的百姓在男童发病时全都躲得远远的,此时也都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这女娃疯了吧,当街拿针扎人。”
“这哪里是扎人,这是在杀人,说不定人都已经被她害死了。”
“这马家是咱们临溪镇的富商,不仅有钱还有权,这姑娘敢害他儿子,就等着下大狱吧。”
……
苏幺妹急得眼睛都红了:“你们闭嘴,我姐姐才没有害人,她会医术,她是在救人。”
这些人一个两个都不显事大,听了苏幺妹的话,哄笑道:“一个十几岁的女娃娃,害了人,还说自己会医术,你咋不说你姐是神仙。”
这边,这孩童不再抽搐,平静了下来。
妇人却真以为自家儿子被害了,气得全身都在发抖,死死的盯着苏念道:“姑娘,我自认与你无冤无仇,可你为什么要害我儿。”
男人咬牙道:“说那么多做什么,送她去官府……”
“爹,娘……”这时,男童软糯的声音传了过来。
夫妇欣喜的看向男童:“川儿,你没事了,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男童小声道:“没……没有不舒服。”
有人见此,发出一声惊叹:“咦,这个男孩居然好了,难不成这个姑娘真的会医术。”
人群里一个年级颇大的老婆婆老神在在的说道:“这可不是病,这男孩刚才是中了邪,这姑娘下的两针,说不定正好将邪祟给镇住了。”
“中邪,老婆婆,你可不要乱说,这么小的一个孩子,中什么邪。”说这话的是个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
“老身可没有胡说,你看那小孩的模样,形态失常,不停的抽动,不就是被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
随着她的话落下,周围响起一阵附和声。
“没错,这男孩子发作时像极了羊癫疯,就是中了邪。”
一个青衣少年淡淡道:“老婆婆,子不语,怪力乱神。更何况,人家还是个孩子,你们着实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出此恶言。”
“你们读书人知道个屁。”
苏念慢悠悠道:“这位公子知不知道的我不清楚,但是我却知道,这孩子不是中了邪,他不过是得了一种病,是可以治好的。”
老婆婆指了指男人怀里的男孩:“你这个女娃娃更会胡说,有谁得了病是这个样子的,他了,就是中了邪。”
一直强忍着没有发作的妇人终于忍不住了:“老婆婆,我们一直没开口,是念在你年纪这么大,不想与你起争执,并不是怕了你。可你却如此咄咄逼人,一次又一次的去针对一个四岁的孩子,逼死了我们一家,你良心难安吗。”
老婆婆的声音猛地拨高了两分:“我怎么就良心难安了,我又没做亏心事,倒是你家娃娃,招惹了脏东西,谁知道是不是报应,”
这话可就恶毒了!
有哪个母亲能够忍受得了这种话,妇人也不例外。
“你你……你这老婆子,这么恶毒,也不怕损了阴德。”
“我……”
苏念凉凉的开口:“老婆婆啊,最近可有心悸,耳鸣,疲倦,头痛等症状。”
再让他们这么扯下去,她今天的生意算是彻底黄了,肉酱一坛子也别想卖出去。
老婆婆一惊:“你怎么知道。”
苏念拢袖,微笑道:“既然有,那就消消火,火气别这么大,气坏了身体,还得自己掏医药费。”
“哼,还是你这个女娃娃会说话,不像某些人,一点也不懂得尊老爱幼。”
苏念面上笑意不减,心底则默默地吐槽:你这种老人家,其实我也不太想尊重,谁让你挡我生意了。
见没热闹可看,围观的百姓慢慢散去,但是那异样的眼神几乎能将人穿个洞。
妇人双眼泛红,朝着苏念福了下身:“方才多谢姑娘替小儿说话。”
苏念摇头:“我是说真的,你家孩子的病,真的能治。他不是中了邪,你们身为父母,更不应该有这种想法。”
妇人的情绪很是低落:“我知道姑娘心好,可家里的老人都说小儿是遭了不干净的东西,我们身为父母,就算不愿相信,也得接受,唯一能做的就是多陪陪小儿,也不知他能不能活到成年……”
说到这里,她再也忍不住的哭出了声,刚才面对众人的时候,她能强撑着一口气,是因为她是母亲,不能输了一口气。
她若软弱了,他们只会用更恶毒的语言去攻击她的孩子。
苏念叹了口气:“你这孩子还这么小,应该是近一年才出现这些症状的。我真的不是为了安慰你才说出这些话的,你这孩子发病的时间尚浅,只要针灸辅以汤药,治愈的几率可达八成。”
癫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