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几个在苏家门口落了个没脸,回到家后,孙氏直接躺在床上哎哟的叫唤,装起病来,连午饭都没有吃。
周家在山溪村落户近三十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丢脸过。
尤其是苏家夫妇在的时候,还过了一段风光日子。
今日被村民指着鼻子骂得狗血淋头,就差没把她们气吐血。
周荣回村的时候听了几嘴乡亲的嬉笑声,回家后直接把房门一锁,朝着床上的孙氏甩了两耳光,“没用的蠢货,我周家的脸面全都让你丢光了。”
孙氏捂着脸发出一声尖叫:“当家的,你怎么能怪我,明明是苏念那贱货忘恩负义,在乡亲的面前说我们周家的坏话,你要怪也应该去怪她,是她让我们在山溪村没了脸面。”
“那小贱人胚子,我迟早会收拾。倒是你,我让你套苏珩和苏幺妹的话,问清楚野猪卖了多少钱,你是怎么做的,为什么会惊动乡亲。”
周荣这个人的,在外人面前装得憨厚老实,但是一旦关起门来,就变得蛮不讲理,自私恶劣,不仅骂女人,动手也是常有的事。
别说外甥女了,有时候来了脾气,连儿媳妇都骂,也亏得他还有点理智,知道不能动手,否则大家都别想过了。
孙氏嗫喏道:“那两个贱骨头嘴硬得很,不管我怎么哄,他们连半个字都不肯透露。我想着先带回来慢慢问,哪知道苏念回来了,也不问原因直接对我动手,说我欺负她们,乡亲都信苏念的话,合起伙来骂我们。”
周荣半信半疑道:“真的。”
孙氏咬牙道:“你若是不信,可以去问两个媳妇。”
周荣沉着脸,没有说话。
孙氏试探性的道:“当家的让我去了问野猪卖了多少银子,本就是为了替乡亲们探探底。想当初吴猎户家还在村里的时候,每次打了猎物回来,哪次不是与乡亲们平分,卖了银子,各家各户也会得上几个铜板。”
“哪像苏念那个小贱货,得了那么一大头野猪,也不知道孝敬叔伯婶娘们,竟然一个人私吞了,一点也不懂事。”
周荣哼了一声,难得赞同道:“昨天那些村民还为着野猪的事去里正那闹了一通,今天却帮着那个小贱胚子说话。也不想想你们今天去找苏念要银子是为了谁,还不是因为他们昨天一个子都没讨到。他们却这样诋毁我们周家,一群没心没肺的狗东西。”
听完周荣的话,孙氏的心情舒畅多了,也跟着把那群村民骂了一遍。
什么贱物,骚骨头,低贱胚子……,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那当家的,卖野猪的银子该怎么弄,总不能真的让苏家那几个贱骨头独吞了吧。不说其它的,他们不是我们山溪村的人,野猪却是在后山发现的,也应该是属于山溪村村民的,银子怎么着也不能进了他们的口袋。”
周荣点头,表示赞同:“你这话说得没错,我得了去找里正好好谈谈。后山的物资是属于乡亲的,怎么也不能被外人占了去。”
说干就干,周荣将家里剩余的几个鸡蛋用篮子装了,提着去了里正家。
他刚到里正家,就与去苏家送母鸡回来的吴大娘撞了个正着。
周荣搓了搓手,打着招呼:“吴嫂子,里正老哥在家吗?”
吴大娘瞥了一眼他手里的半篮子鸡蛋,没什么表情的说道:“在呢,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屋子里,里正拿着破旧泛黄的千字文,在教四岁大的孙子识字。
身为村里少有的文化人,里正的地位绝对是举足轻重的,不管是立字据,还是有信件要看,乡亲们都少不得要麻烦里正。
看到跟在吴大娘后面进来的周荣,里正放下书,拍了拍孙子的脑袋,慈祥的说道:“去玩吧!”
吴小虎欢呼一声,跳下椅子,一溜烟跑不见了。
里正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吧。”
周荣将鸡蛋放下,拘谨的坐下。
吴大娘看着他哼了一声,转身进了后面的灶屋。
里正将烟杆子点着抽了几口,淡淡道:“周老弟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周荣稳了稳神,说道:“我也不与老哥绕弯子,我那外甥女捡了一头野猪的事整个山溪村的乡亲都知道了,她年纪小不懂事,不知道咱山溪村的规矩,自己一个人把银子昧了。”
“我今天来这,也不为别的,就是想请里正老哥陪我去走一趟,将这规矩说给她听听。她要在山溪村长住,与乡亲们的关系就要打好,把属于乡亲们的那部分银子拿出来也是应该的。”
里正静静的听他把话说完,过了好半晌才敲了敲烟杆子,问道:“周荣,你跟我说句实话,你今天来这,究竟是为了你们周家,还是为了山溪村的乡亲。”
周荣干笑两声:“我自然是为了山溪村的乡亲们。”
里正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请回吧。乡亲们并不是蛮不讲理的人,知道苏家那几个娃娃全都靠着野猪卖的钱过日子,自然不好意思去分人家的钱,大家都歇了这个心思,你回去后也不用多想,该怎样就怎样。”
周荣顿时急了:“那怎么行,这头野猪少说有三百多斤,拉到镇上怕是要卖到六七两,他们三个娃娃哪里用得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