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闪身进旁边一间房间,进入药库把手术缝合线,生理盐水,纱布等物拿了出来,然后找了个托盘放着。
拿着这些东西,苏念进了隔壁屋子。
她先把少年身上染血的纱布拆了,然后用生理盐水将崩裂的伤口重新洗了一遍。
“要不要用麻药。”苏念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少年摇了摇头:“不用。”
苏念并不意外,调笑道:“那你可千万要忍住,别把舌头咬断了。”
说着,她拿起手术缝合线开始缝合伤口。
整个过程,少年都没有吭一声,若非他额头上因隐忍而沁出的薄汗,都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感不到疼痛。
苏念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这真的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奉劝你一句,在伤口恢复前,你最好别再乱动。这样的事再有下次,我直接把你扔出去。”
我行我素,不听医嘱的病人,最讨人厌了。
缝完伤口,苏念托着他的身体缠着纱布,头也不抬的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僵着身体,盯着苏念的发顶,默了好半晌,才缓缓道:“岑,岑越。”
苏念点了点头:“岑越!名字不错。”
缠完纱布,苏念缓缓吐了口气,似乎没注意到对方的异样,自顾自道:“晚上我会让小珩照顾你,你有什么需求可以跟他说。”
说完,她站起身来,侧眸看着少年,温然一笑。
“你不用不好意思,等你伤痊愈后,将陪护费,医药费,伙食费全都付了就行。”
收拾了一番后,苏念喊来了苏珩,把新买的被褥换上,最后让他跟岑越睡一间房。
苏珩点头应下,将苏念交代的事认真的记了下来。
苏家这边宁静祥和,住在村东的周家却是鸡飞狗跳。
孙氏心气不顺,去灶屋打算弄点好吃的弥补下自己,奈何她将放碗筷的柜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那块她藏了快半个月的腊肉。
这下,可得了。
孙氏冲出灶屋,对着满屋子的人破口大骂:“是哪个狗东西偷吃了老娘的腊肉,老娘撕烂他的嘴。”
李氏一听,立马跳了起来,嗓音尖锐刺耳:“娘,你竟然瞒着我们吃腊肉,你不是说家里的钱要存着买田买地吗,你怎么能去买肉吃,肉多精贵,而且你买的还是腊肉,比新鲜的猪肉还贵三十多文。”
老大媳妇王氏也扯着嗓门喊了起来:“对对对,娘,我们一大家子吃糠咽菜的,你却一个人吃肉。你就算忘了我们,也不能忘了咱们家的男人,他们每天起早贪黑,却连一点荤腥都碰不到,有你这么做娘的吗。”
腊肉一口没吃上,还被两个媳妇夹枪带棍的骂了一顿,孙氏气了一个倒仰。
“啊呸,老娘不知道老大老二起早贪黑,老娘难道不知道心疼他们。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贱货瞒着我昧下了不少私房钱。”
“你们都能瞒着家里吃好的,我吃一块腊肉怎么了。”
李氏和王氏脸色同时变了。
“娘,你怎么能冤枉人,我什么时候昧了家里的银子。”
李氏的脾气最暴,如何能忍受这冤枉气,扯着嗓门吼道:“上个月柱子他爹闪了腰,当时让你拿钱的时候,你一个子都不肯吐出来,还是我厚着脸皮去娘家要的,我要是有银子,至于去做这种没脸的事。”
周荣把筷子往桌上一甩,疾言厉色道:“你搁这跟谁吼,这家你要是不想待,就给我滚出去。”
李氏咬了咬牙,脸色更难看了。
周荣阴沉沉的瞪了孙氏一眼,他也是今天才知道家里竟然有一块腊肉:“我问你们,家里的那块腊肉,你们到底谁碰了。”
李氏拢了拢袖子,把脸往边上一撇:“别问我,我连肉的影子都没见到过,更别说吃了。”
王氏强忍着怒意,淡淡道:“爹,娘,我在周家这么多年,每次从娘家带了点吃的,哪次不是紧着大家,你们有什么理由怀疑我吃独食。”
“呸,除了你们,还有谁会偷吃老娘的腊肉,还有那鸡蛋,少了那么多,难不成是被狗吃了。”
周大强被苏念卸了胳膊,身上多处受伤,这会躺在床上不想动,隐隐听到堂屋里传来腊肉,独食,鸡蛋等等字眼,嘴馋得厉害,扯着嗓子跟着嚎了起来。
“哎哟喂,疼死我了,爹,娘……”
堂屋里乱哄哄的,没有一个人理他。
快二十岁的青年心一横,直接扯着嗓子哭嚎起来。
“痛死我了,要死了,有没有人啊,啊啊…娘,娘,好疼啊……”
周大强这一嚎,仿佛一根导火线,躲在墙角不敢吱声的几个孙子辈立马号啕大哭起来。
“呜呜呜……”
周荣额角青筋突突直跳,不停的拍着桌子:“全都给老子闭嘴。”
他这一吼,孩子们的哭声更大了。
一时之间,周家从上到下弥漫着鬼哭狼嚎的声音。
……
第二日天还没亮,苏念就起来了,这副身体的底子太差,仔细调理,把营养跟上去是一回事,但是锻炼也不能落下。
她先是围着山溪村跑了两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