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院长爷爷,工程队过去没有啊?什么?已经开工了?那太好了,您就安心的监督工程吧,钱要是不够我会想办法的。”集市上车国泰拿着个老年机大声的嚷嚷着,惹来旁边几个摊主一顿白眼儿。
“国泰啊,什么时候有空回来看看吧,你这些弟弟妹妹们都挺想你的。”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老人的声音。
“哦,等过一阵子吧,我这太忙了,一时半会也走不开啊,总之您放心,一有空我肯定回去看你们!”车国泰又跟电话那头聊了一会就挂断了电话。
“怎么?想他们了就回去看看呗,干嘛要唉声叹气的?”那个女人的声音又在车国泰耳边响起了。
“我不是不想回去啊,可是姐你看我现在混的,回去的话以后院长爷爷还肯收我的钱么?”车国泰无奈的说。
正感叹着,那女人的声音忽然说:“国泰,你的生意来了!”
车国泰闻言一抬头,可不是么,前几天那个张晓蕊正慢慢腾腾的朝自己摊位这里挪。
“美女,你又来了?到底有什么事情找我啊?”车国泰明知故问道。
“林叔叔说,你能帮我,让我来找你。”张晓蕊答非所问。
“哦,那咱们去你爸爸那看看吧?”车国泰说完就转身开始收拾东西,张晓蕊也没吭声,就那么等着他。
收拾妥当,张晓蕊就带着车国泰朝着不远处一台车走去,司机一看小姐回来了,赶紧开门。
“我说美女,你是叫张晓蕊吧?你爸爸到底是什么症状?是和传闻中一样吗?”车上,车国泰连珠炮一样的发问,张晓蕊只能慢慢的讲述起了事情的经过,大概是和林梁说的差不多,只是有一点细节让车国泰听出了端倪。
“你是说,你爸爸踩了还在燃烧的黄纸,还用水浇了一顿?”车国泰问。
“嗯,听司机说,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起风了,火着得挺旺,我爸爸怕引起火灾,就用脚把火踩灭了,然后用矿泉水又浇了一遍,确认没有火星才离开的。”张晓蕊点头回答。
“那你爸爸回去以后就是现在这样了?”车国泰继续问。
“没有,晚上刚回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半夜我就听见我爸在房间里大声说话,好像在跟谁吵架,后来他出房间找吃的还有酒,再回到房间里就开始有说有笑的了,就像在和人聊天一样。”张晓蕊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还感觉心有余悸。
“原来是这样!”车国泰点头思索了起来。
车子在一栋二层别墅前停下,下了车的车国泰不禁感叹,有钱真好,这两次大活全是在别墅区,看人家这生活环境,自己根本没法比。
“我怎么听说你爸爸是在精神病院呢?”车国泰奇怪,怎么把自己带家来了。
“我爸在那不习惯,我把他接回来了,反正只要有酒,他就不会闹。”张晓蕊郁闷的说。
别墅中,几个下人在收拾着屋子,见张晓蕊回来了,都直起身打招呼,张晓蕊一一点头回应,问中间一个年纪大一些的男人:“德叔,我爸爸怎么样?”
德叔无奈的摇了摇头:“老爷还是那个样子,刚才又出来翻酒菜,我们不给,就把屋子砸成了这样,现在正在屋子里喝酒呢!”
张晓蕊也是叹了口气,带着车国泰朝着父亲房间走去。
门打开,不同于林栋房间的干净明亮,这里可谓是一片狼藉,连窗帘也是挡着的,满屋子的酒菜混合的味道,熏得车国泰直皱眉。
“姑娘回来了?来陪我们喝一杯!”张丰正美滋滋的喝酒呢,转头看见张晓蕊开口招呼她过去喝酒。
“爸,您别喝了!”张晓蕊有些着急的说。
“不喝酒就出去,别进来打扰我们!”张丰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继续一口一口的喝着。
车国泰注意到,张丰一直在说“我们”这个词,可是屋子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而他的面前那饭桌上却摆着两副餐具。张丰每喝几口酒,就会把对面酒杯里的酒倒在一边重新满上。
“叔叔,我来陪你们喝一杯吧?”车国泰走过去先用手指不动声色的在那倒出来的酒里沾了一下凑到鼻子旁闻了闻,酒味非常淡,几乎跟清水一样了。
“你是谁?”张丰瞪着眼睛问。
“爸爸,他是我朋友!”张晓蕊在一旁说。
“哦!晓蕊的朋友啊,来坐这边,那边有人坐了,你用这个杯子吧!”张丰把旁边一个空杯子拿开给他倒了一杯酒。
“来,头一次见面,陪我们老哥俩先走一个!”张丰举杯对着对面空气碰了一下,又和车国泰碰了一下然后一仰脖酒尽杯干。
车国泰也学着他的样子朝那边碰了一下,令他神经一紧的是,他隐约感觉到杯子和什么东西撞到了一起,他不动声色的收回手把酒喝了下去,辛辣的味道直冲脑门,五脏六腑都感觉火辣辣的。
“好,小伙子痛快,这酒,一般年轻人可不敢这么个喝法,来,快吃口菜压压,夹这边的!”张丰大笑几声招呼车国泰吃菜。
车国泰的筷子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快速夹起张丰对面一侧的菜吃进了嘴里,寡淡无味,又伸筷子在张丰这边夹起来吃了一口,味道鲜美,同一盘菜竟然出现了两种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