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的夏天格外宁静,尤其深夜。
半盏明月即可看清整个村庄。
四合院井然有序,村口独立的一户人家格外显眼。
红色大铁门开的大展,微风吹过,刮得大门轻轻晃动,吱扭作响。
声音不大,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放肆。
正房里,高墨躺在炕上很不情愿的翻了个身。他揉着眼睛扶起身子,昨晚啤酒又喝多了,一直尿尿,得亏他把尿盆拿了回来。
月光明亮,高墨抬头。窗帘没拉,他打了个哈欠,走过去抓着窗帘,眼睛慵懒的看着门外,大门没关。每次喝多他都会记得关门,今天怎么没关?
高月愣神之际,门口赫然出现一个人的影子。突然出现的影子加上吱扭吱扭的响声,看的高墨头皮发麻。
他定定看着门口。
那个影子慢慢走进来。是一个老人,腰弯的很深,头顶着红格子棉被,双脚一点点朝着高墨挪动。
这谁啊?村里也没这样的老人。
这老人,除了披着的红棉被,只能看见个破布鞋。
高墨隔着玻璃,盯着那个老头,想说话喊不出声来,想动,腿又不听使唤。
谁TM半夜起来吓人?
恍惚之间,老人走到门前和高墨握着同一个门把手。高墨在里面,老人在外面。
老人的手很干,很黑,黑的恐怖。皮包骨头的手只能看到三根指头。
三根手指,这家伙不是人?
难道是……!鬼!?
高墨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他试图把门锁住,然后抽空报警。
可这门把拧了跟没拧一样,没有半点反应。
他只能紧紧握着门把手,肩膀顶着门。眼睛直勾勾盯着门外披着棉被的……老人。
老人明明蒙着脑袋,高墨却感觉到老人在看他。
扑通扑通的心跳占据了整个世界。
门一点点的被慢慢推开,这老人力气怎如此之大?高墨眼睁睁看着老人的一只脚迈了进来,他却无能为力,他真的是鬼?
高墨心跳越来越快。此时他已经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事到如今,也只能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
高墨干脆拉开门。他张嘴,本想大喊一句‘你谁啊!’可,此时的高墨就像哑了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
”啊!“
“醒醒!”一胖子推了推高墨的胳膊。
高墨睁开眼睛,看着身边的熟悉的胖子,才知道他又做噩梦了。
同样的梦高墨连着梦了七天,每一天都是新鲜的噩梦。高墨邹紧眉头,一个梦连着梦七天是什么意思?“这个梦是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胖子从床上坐起来点了一跟烟。这是高墨发小,高早峰。
高早峰他爸想让他早点成为顶天立地的山峰,没想到这么早成了宽容大肚的胖子。
现在没个二百五十斤,也有二百二十斤。
“没事,做了个噩梦。”高墨从被子里爬出来,去洗手间洗了把脸。顺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高墨身为二十一世纪的年轻人,才不相信什么牛鬼蛇神。只不过,这梦多少有些邪乎。
胖子坐在床边,斜叼着烟,看着手机里的妹子,说了一句:“老高,昨晚我喝了三瓶啤酒。”
“厉害了,平时一瓶倒。”高墨打理着自己的发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挺满意。
黑色短发下淡褐色的瞳孔似乎能洞察整个世界。脖子上挂着一颗血红色的雨滴形吊坠,这颗吊坠也没有名字,是高墨母亲给他的。
给了这个吊坠之后高墨再没见过他的父母。这个吊坠已经跟了高墨十年之久。
想到父母高墨暗暗叹息,他不知道父母是干什么工作,更不知道他们在哪儿。不过每个月他父母都会给他生活费,生活费不是别的,是拇指般大小的金条和一份信。
每月二十八号,就会邮到家里。七月二十八是高墨的生日,所以每月二十八金条会准时到。正因为金条如此准时,导致高墨二十六了还游手好闲,吃喝玩乐。
胖子丢了烟头躺在床上说:“老高,今你过生日呢。”
“嗯,今年过生日就咱俩。”村里的小伙伴都出去工作。只有高墨和胖子在这小城里开了一个小烧烤。烧烤生意还行,纯利润偶尔够他俩人的花销。
胖子扭头看着高墨:“要不把典当行的老板娘叫上?”提起典当行的老板娘胖子两眼放光。
典当行老板娘跟他们年龄相仿,貌美如花,举止优雅,坐在柜台前婀娜多姿。每次见到老板娘胖子都有把自己当掉的冲动。
高墨拿起手机,他很早就加了老板娘的联系方式。他和老板娘每天都有联系,不过从昨晚开始老板娘就一直没回他消息。昨晚高墨借着酒劲给老板娘表白了,表白之后老板娘便再没回复。
……
“老高,以我看,老板娘对你也有些意思,你主动点,把老板娘拿下。都二十六了,连个女朋友都没。”胖子说完把小车钥匙递给高墨。
城里回高家村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路上除了玉米地还会路过一处荒芜人烟的坟地。
回到家,高墨打开信箱,这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