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的日子。待到八月秋来,你替朕巡视一下妫、濡、营三州,看看他们弄得怎么样了。”邵树德吩咐道。 ****** 给儿子画完大饼、注入精神能量之后,邵树德又开始构思起了他对这个天下的规划与改造。 李克用、杨行密相继病重,邵圣左看右瞧,天下似乎已无敌手,那么可以进行到下一步了。 正所谓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他向来喜欢未雨绸缪,埋下种子,然后做时间的朋友。 当然,他现在大势已成,想做他朋友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就在最近几日,契丹那边传来消息了:刘仁恭愿归顺朝廷,但开出了条件。 “简直不知所谓!”邵树德将笔搁下。 余庐睹姑正在给女儿喂奶,偷眼瞧了一眼奏折,抿着嘴没说话。 她现在发现,这个刚出生的小女儿,比大女儿可爱多了,因此满腔心思都寄托在她身上。 “刘仁恭愿意帮朕打契丹,但居然想割据渤海。”邵树德嗤笑一声。 在这个乱世挣扎半辈子,他自问已经很了解这些武夫了。但刘仁恭的贪婪,依旧让他叹为观止。 “刘仁恭只有一个半残的扶余府,粮饷尚不能周,如何敢想割据渤海?”余庐睹姑奇道。 “契丹大攻渤海,刘仁恭也出动了,所获颇多,他现在应该有四州之地了,多了个束州。”邵树德说道:“这次是阿保机策动的,带着支持他的契丹贵人。这厮可真是不安分啊。” 渤海国是块肥肉,这谁都知道。 阿保机带着支持他的各部贵人,在渤海攻城略地,所向披靡。而且现在有了刘仁恭相助,他们也会攻城了,所得更甚往昔。 当他们带着大批奴隶、粮食、牲畜、财宝回到部落的时候,没去的人会非常眼红,继而跌足捶胸,懊悔不已。可以这么说,在与耶律辖底的较量中,阿保机扳回了一城。 “以你之见,痕德堇可汗还能活多久?”邵树德靠在御座上,右手食指轻敲桌面。 余庐睹姑看了心中一突。 她听人说,圣人一旦出现这个动作,就表明他在做重大决定。 “怕是活不了多久。”余庐睹姑说道:“这个冬天能不能熬过去,都很难说。” 部落大萨满不仅仅是神棍,往往还兼职着医生的角色。虽然在邵树德看来,余庐睹姑那狗屁医术纯粹就是忽悠人,但架不住愚昧的草原牧人相信啊。她是真给痕德堇可汗瞧过病,因此她的判断是专业的,很接近真相。 “如果痕德堇可汗死了,八部重选可汗,阿保机选上的机会大不大?”邵树德问道。 “辖底肯定选不上的。”余庐睹姑先排除了目前的契丹八部夷离堇,然后继续说道:“如果依照传统,继续让遥辇氏的人来当可汗,首先得让耶律氏的人不出面。如今这个情况,遥辇氏的后生都不怎么样,没有丝毫人望。如果释鲁或阿保机出来选,被选上的可能性很大。” “朕刚把阿保机弄下去,他就又要上来了?还是一步到位,直接当可汗?”邵树德有些不高兴,道:“看来此贼今年东攻渤海,也是有原因的。” “是,应该就是为了增加人望,选可汗。”余庐睹姑说道:“去岁朝廷与契丹议和,很多贵人虽然支持辖底,但那也是被迫,归根结底是慑于朝廷兵威。” “那么,是否可以通过大军压境的方式,再恐吓一下契丹?让阿保机选不上?”邵树德问道。 “陛下可尝试一下,不过结局难说。”余庐睹姑说道。 “阿保机这厮,可真是烦人。”邵树德笑道:“早晚将他擒杀了,一了百了。” 其实,萧敌鲁最近也传回了消息。 他潜入了述律平的头下军州,传回来了一些有关紫蒙县的情报。但更有价值的,却没有了。 韩延徽那波人也和韩知古取得了联系。他们并未暴露身份,只言幽州被夏军攻占,他们恶了夏人,只能出奔投靠。 邵树德不知道韩知古信不信,但他确实收留了韩延徽等人,并将其介绍给了述律平。 述律平对这些汉地来的人才很重视,亲自考校一番后,皆委以官职。 这份气魄确实可以,如果不是韩延徽等人“忠诚”,估计真被契丹拉拢过去了。 “陛下,耶律氏并未所有人都支持阿保机,还望……”余庐睹姑可怜兮兮地说道。 “怎么?提前给自己找班底了?”邵树德说道:“你这女奴,终日胡思乱想作甚?再过俩月,继续给朕生孩子。” 余庐睹姑身躯一颤。 “怎么?不愿意?”邵树德似笑非笑地说道:“那朕找重衮去。她那小嘴吸熘吸熘的,朕若命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