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之夜,余光洒在成排的槐树林中,透过忽隐忽闪地叶片,落在一少女清癯的脸上,照印出一张俊美又颇具世故的容颜。
忽然一阵阴风袭来,裹携着浓浓的腥臭味,使少女的眉头微微一蹙;远处的杂闹声,更使她心头猛然一紧,狠灌一大口流香酒,右拳重重地击在身旁一棵三人合围的槐树上,眼神始终盯着前方灯火繁盛,人声鼎沸之所。
“哼!这傻子,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此地名为落凤渊。古时传言,曾有九天青鸾飞过此处,却被此地的地势所吓,失魂掉落渊底,故而得名!
正因为它形同深渊巨口般的恐怖地势,致方圆十几里不见人烟。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山野岭之地,却好端端地在渊中一空岛上,无故生出一座“香月坊”来,甚是奇怪......
——————
“来,来,快下注!开大开小,买定离手!”
荷官不断催促着众人下注,仿佛眼前一桌灵物,早已成了她囊中之物一般,只是要麻烦自己伸手去取罢了。
“慢着~!姑奶奶我买大!”
随着一阵悦耳的少女音飘来,一残破头颅,凌空飞过,重重地砸在赌桌上,生生地给砸出一凹坑来,惹得众人一阵惊呼:这是什么玩意儿?竟能将一整块坚硬如钢的青玉石桌,给生生开了瓢?
纷纷回过头来,只见一约莫十八九岁的少女,束髻绾发,一身粗布侠衣,背负一剑,腰间还系着一对玉石铃铛,随着她的起伏步伐,叮铃作响,又见她右手持酒,猛灌数口,面带谐笑,缓步走来。
“人族?!”
“她怎么进来的?”
“这娘们什么来历?!”
众人皆是一禀,纷纷束立,个个瞪大了双眼,静静地看着她,小声议论。
此时,荷官秀眉紧锁,看了眼桌上的山精头颅,又仔细打量起少女,心中万千疑虑,化为一句,“姑娘,你莫不是来砸场子的吧?”
少女赶忙上前陪笑:“呀?呵呵~实在不好意思,我一见赌物,就心痒难受,适才见你要开,我怕赶不上,只能先扔过来,唉,这鸟地方,也没个好东西,将就着用它来当赌注吧!”
荷官虽见她答非所问,却似乎能感受到,她胸有成竹般的底气,料想她定非善茬,只得默默忍住,看她有何动作,并用眼神示意下人去搬救兵。随后冷哼一声,缓缓掀开骰盅。
“四四六,大!”
“好哇,我赢了!!快,快给我”少女高兴地伸手向荷官讨要赌资。
一旁的侍女马上递上一宝盒。
“姑娘,运气不错,一来就赚了一笔!不知道姑娘还敢不敢再来把大的?”
少女最恨别人挑衅自己,听她如此言语,忙停下揽盒的手,抬头瞄了眼荷官,随手用力往前一推宝盒,微怒道:“来呀!谁怕谁啊?!”
荷官成功撩起了她的怒意,阴笑着看向她,双手缓缓举起骰盅使劲摇起来。
那骰盅像长了眼睛似的,在她手中,上下翻飞,左右旋转,却始终不见它掉下。
无需半盏茶的功夫,只听“嘭”地一声,骰盅被重重地掷于桌上。
“买大,买小?”荷官盯着少女说道。
话音刚落,少女猛地从背上解下一剑,用力拍在桌上,坚定道:“全压,姑奶奶这回都买小!”在场众人见她如此气势,纷纷退后让位。
荷官邪笑一声,缓缓打开骰盅,才刚开一个缝,少女急忙跳上赌桌,双手快速按住骰盅,笑道:“慢着,咱们这局不算,重开一局行不!”
赌场如战场,开弓没有回头箭,这本是见光死的买卖,可她倒好,全然当成了儿戏一般,惹来众人一阵鄙视与愤怒。
荷官一脸的鄙夷相,“姑娘,你这就不对了。咱可是一锤子买卖,输赢天注定。若都像你这样,我生意还做不做啦?大家说对不对啊?”
在场众人,纷纷为荷官吆喝撑腰。多方的压力之下,少女终于臣服,并用右手指轻轻一拍骰盅“好,开就开!有什么了不起。你开吧!”
荷官心中冷笑这丫头输不起,还充大。正欲再次开起,此时忽然,大门洞开,一股邪风伴随着喑哑的笑声扰乱坊中赌客们的兴致。
“哈哈哈~~幽煦,让我来!”一语飘过,只见一人已出现在荷官位上,只见来人轻轻提起骰盅盖,众人探头细瞧,只见盅底的骰子早已碎如齑粉!
“这局不算!无点数,不能定输赢!”
少女见此,急嚷道:“等等,无点数怎么就不能定输赢,无点数不就是最小嘛?大伙说是不是啊?”
少女本以为这样,能引起众人的共鸣,可意外的是,在场众人并没有出现她所预料的结果,反而个个伏地参拜,婉如在跪拜天神降临一般。
少女心说不对劲,但为了不露出马脚,甩锅道:“哦~我知道了,你们眼见怕输,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耍赖是不是?”
“哈哈~~~怕输?我兰月生,从不怕输,你若诚心来玩,我随时奉陪,可你存心来搅局,那就休怪我无礼了。”带有一丝阴邪之气的言语从前方座上传来。
少女这才细瞧座上那位:幽黑的长发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