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这事儿你可得为我做主,”黄尚生虚虚的搭边坐在沙发上,身子前倾、一脸的委屈,“有什么事儿冲我来,对吧?关我儿子什么事儿?嗯?他们都不如旧军阀!旧军阀还知道祸不及家人呢!”
“不至于不至于,肯帝不至于~~”白崇久一脸同情的连连摇头,脑子飞快的转着。
白崇久和黄尚生根本不熟,既没有共事过,也没打过什么交道。
黄尚生今天的态度显得非常诡异的过于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你儿子的事儿,这么定性,那可以就……
属于耍臭无赖了。
我跟你又不熟,又不是你领导,纠察口又不归我管……
你这凭啥耍赖?
这哪都不挨着呀!
咱俩没什么交情,凭啥让我为你以权谋私呢?
明眼人都知道,黄尚生儿子的事儿,就是冲着黄尚生来的,就是打击报复!
可这事儿,能说破?
不过,都是这种层次的人,黄尚生能不要脸,可白崇久就不能。
“老白,这事儿你不能不管,你要是不管,我、我就!”黄尚生咬牙切齿的运着气。
“老黄啊,这我可得批评你了,都多大岁数的人了,还这么大火气?嗯?还当自己是愣小伙呢?也不怕别人笑话。”白崇久半真半假的批评,伸手推了推茶杯,“来,喝口茶,顺顺气儿!”
“老白呀,话说我也是实在没招了才来找你~”黄尚生长叹一声,手指点了点茶杯、又推了推,“我的儿子我了解,虽然没啥大出息吧,但还真没啥坏心眼。那些事儿啊,他们真的不会做。”
他的老脸上都是哀求。
“我不求别的,就求一个公平正义。”黄尚生吸吸鼻子,眼眶有点湿润,“你说、你说,咱、咱们,咱们好歹……哎!!!”
他一拍大腿,低着头,老泪纵横。
“丢人呐,丢人!我这兢兢业业的在吉春十多年,就,就,哎……”
黄尚生蜷缩着魁梧的身体,胳膊肘拄着膝盖,一双大手捂着脸……
“老黄,别这样,我又没说不管……”白崇久抿着嘴很有些兔死狐悲。
他做的,还有即将要做的,不也都是为了子孙?
否则他何必……
“我只求个公平!南安那边已经点头了,老白,只要你也……”黄尚生猛地直起腰板儿,满脸的希冀。
“公平!也是我们追求的!”白崇久意有所指的说道。
你儿子要是真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儿……
我可不给你担这个责任!
黄尚生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还有啊,老黄,我劝你一句。”白崇久顿了一顿,见黄尚生猛点头才继续说道,“我虽然不认为这就是某些人针对你泄愤,对吧?”
黄尚生张张嘴,没辩驳。
“可都是老上级、老朋友,该解开的误会还是要解开。”白崇久长叹一声,难得的说了点真心话,“这世界本就不是非黑即白、非左即右的嘛……立场肯定要有,但是呢……嗯?你明白吧?”
立场你得有,但是犯不上为了立场就把路走绝!
你以为你豁出去自己了,人家就拿你没办法?
诶?你在乎子女,人家就从你子女下手。
你怎么滴?嗯?!
“我懂,懂!”黄尚生拉着白崇久的手轻轻晃动,“都说老白你义薄云天、古道热肠……”
“哈哈哈……”白崇久笑着摇头,“吉春的情况我不了解,一会涂自强就到了,咱们一起商量商量对策!”
提点两句就已经不错了,老滑头怎么可能无利不起早?
你自己的事儿,还是得用你自己的资源解决。
我呢,顶多表达个态度,让我跳出来站台?
不存在!
“额~”黄尚生有点尴尬。
“怎么?”白崇久眨巴眨巴眼睛,“这小伙子鬼主意可挺多,这,你不应该不知道吧?我听说过呀……”
黄尚生?你别跟我说你眼瞎,栽培的都是白眼狼!
“老白,你不是打算把东北重新定性纠巡推的工作交给涂自强吧?”黄尚生咽了口吐沫。
“我从南安手里接过这份儿工作,就是因为他手里人手不足嘛……”白崇久静静的看着黄尚生,“怎么?他那边能挤出人手来?那我倒是求之不得!”
潜台词很明确。
这活儿为啥到了我手里?不就是上面不放心高南安怕他借着这个机会纯洁纠巡推队伍、一家独大嘛!
这个位置,我怎么可能还用高南安的人?
你也不能为了你儿子的事儿难为我吧?
你这话问的,可太没水平啦!
有点……
“没,没有!”黄尚生连连摇头,“我跟他平时也没什么交集,也就昨天见过一面……”
他今天可不是真的指望白崇久给解决问题的。
白崇久这个人是出了名的滑头和无利不起早。
黄尚生今天来的目的单纯就是把戏做足,为下一步行动打好基础。
没想到戏做的太足,白崇久还真打算在不影响大局的前提下帮帮自己。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