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啊,这花生,必须是沙土地,哎,沙土地!”涂自强口沫横飞的指着茶几上那半面袋子花生吹牛逼。
蔡宝健默不作声的低头扒着花生,蔡晓光在边上听的津津有味。
“不能旱啊!不能旱!”涂自强端起茶缸子咕咚一口茶水,“更不能涝!我跟你说……”
蔡宝健默不作声的低头扒着花生,蔡晓光在边上听的津津有味。
“这不,老家就拿来这么一点花生,我这就赶紧的给蔡叔你送来了……”涂自强谄笑着拍着面袋子,好像拍一个婴儿。
“你老家不就吉春的吗?”蔡晓光吧嗒吧嗒嘴,才反过味儿来,又被这小子忽悠了。
“嗨,谁家还没有几个农村亲戚……”涂自强稍一语塞,又大手一挥,“我跟你说啊,这花生!”
“哪的农村亲戚?”蔡晓光瞪着眼睛刨根问底。
“卡伦!对卡伦!卡伦湖!知道不?”涂自强张嘴就来。
“卡伦不产花生吧?爸?”蔡晓光冷笑一声扭头向老爸求证。
“卡伦边上的农安,龙王,对屯子叫龙王!”涂自强冷汗直冒。
“龙王哪是农安的?”蔡晓光冷笑。
“吃你的吧!当相声听得了!”蔡宝健一拍儿子的大腿。
涂自强讪笑,蔡晓光直翻白眼。
嘎巴,嘎嘣嘣。
咀嚼花生的声音不绝于耳,蔡晓光咬的最用力……
“惹祸了?”蔡宝健扑鲁扑鲁手终于收工了,回手又拍儿子一巴掌,“少吃点,吃多了拉稀!”
蔡晓光一脸怨怼的看着老爹。
“没惹祸……”涂自强呵呵呵的笑着,“这不去了趟雾凇市嘛,听说吴厂长说现在化肥厂的事儿僵持住了?说是油田那边抓着成本说事儿不撒口?”
“是有这事儿,不过问题不大。”蔡宝健扒拉扒拉面袋子,让儿子能抓得更方便些,“咋的,你有啥想法?想通了?要去郭尔罗斯做工作?”
“不是,不是,我去郭尔罗斯能干啥?”涂自强拍拍手,向蔡宝健凑活凑活,“我是想到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嗯?”蔡宝健有兴趣了,微微探身。
“现在油田所纠结的成本问题无非就是郭尔罗斯到吉春之间的输气管线……”涂自强在茶几上划了一条线。“油田那边是不考虑这条管线能在吉春产生多大效益和就业岗位的。”
蔡宝健微微点头。
“但是这部分效益却实实在在的存在,只是没转化出来而已。”涂自强手指头轻轻的敲打着茶几,“只要我们把这部分效益转化出来,建设管线那是绰绰有余,甚至还能负担部分化肥厂的基础建设。”
“这个我们知道,”蔡宝健失望的皱皱眉头,“可是这已经开年,今年吉春没这部分预算……”
“可以通过互助社啊……”涂自强循循善诱的说道,“互助社本身就是个蓄水池,不就是干这个的?”
“互助社?”蔡宝健若有所思。
“不但管线,包括未来的气站、供暖站等等,这些钱都可以从互助社里出!”涂自强越说越兴奋,“只要互助社能拿到新建化肥厂的计划外指标,甚至化肥厂员工的福利都够了!”
蔡宝健缓缓转头看着涂自强。
“蔡叔,别忘了,互助社有20%的工时差!”涂自强伸出两根手指。
蔡宝健呼吸开始急促……
“我们可以变个戏法,”涂自强咧着嘴笑,“油田多拿了,我们多拿了,垫付资金也有了。看,大家都多拿了!”
“有点乱,有点乱!我缕缕!缕缕!”蔡宝健伸出大手。
“群众、各会员单位是先把产品和劳动拿出来换成工时,之后有需要的时候再用工时换产品。”涂自强缓缓的说道,“这里面有个时间差……”
“你小子挖银行的墙角!”蔡晓光瞪着的说道。
“银行有的,我们互助社有;银行没有的,我们互助社也有……”涂自强缓缓摇头,笑的很是纯真。
“气站啊,供暖站啊这些衍生机构也不需要编制、单独筹建了,”蔡宝健扭头看着涂自强,“直接从互助社下面走临时工编制!”
“还有,这些衍生机构一定会很受欢迎的。”涂自强笑得更灿烂了,“关系单位的家属啊,那肯定是要优先的!”
“曹!”蔡宝健沉默了。
涂自强这小子,这是要把全吉春市的机构绑在一起!
雾凇油田?呵呵呵……
“而且,如果管线建设甚至厂房建设都有互助社的参与,”涂自强老神在在的往后一仰,“我们吉春在新厂中就有直接话语权了,油田嘛……”
“可是,油田会同意吗?”蔡晓光卡巴这眼睛插言,涂自强笑而不语。
“这些蝇营狗苟的东西油田能拿到桌面上唠?”蔡宝健一拍大腿,“咱们把他所有的借口都封住,他们就只能哑巴吃黄连!”
蔡晓光看着涂自强的目光更崇拜了。
“这样一来,化肥厂下一步往南走的时候就更顺畅了……”涂自强试探着说道。
蔡宝健目光一凝,瞳孔一缩。
“往南走?”蔡晓光很是疑惑。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