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卫东、涂自强面面相觑,这卢所话里有话!
“这事儿呢,主要靠你们办,我除了不反对也帮不了什么,”卢所薄薄的嘴唇抿着,轻飘飘的说着,“我是为你们好……”
这不扯淡呢吗?卢所他是主管领导,他不闻不问这事儿咋办?
这事儿得是先所里提出案件认定,做好卢所再提个处理意见。
这样其他人才能伸上手。
他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要置身事外?
好嘛,虽然这事儿主要受益者在涂自强这边,但是卢所你也收益了啊?我们帮你解决了一个打不得说不得的刺儿头!
主要仇恨我们拉了,主要的劲儿我们使了,咋的,你啥也不想干,啥责任都不想担光吃好处?
林卫东眼睛一立就要说话。
“程序我不懂啊,”涂自强伸手轻轻按了林卫东一下,“不过这事儿今天肯定不能有啥大变化吧?我们几个人肯定是没责任的吧?”
卢所抿着嘴不说话。
“要不这样,今天这事儿就算拉倒了……”涂自强大手一挥,“双方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怎么样?”
“也对,年轻人那么冲动干嘛……”林卫东乐了,他听明白涂自强的意思了。
“知错就改就是好同志嘛,我们也不要抓着胡章不撒手。”林卫东作势起身,“这样也好,年轻人得到了挽救,沈副局面子上也过得去,你卢所呢也省得麻烦……”
林卫东本来就是被拉来帮忙的,能不麻烦那是最好。
至少在卢所眼里这样符合林卫东的利益。
他狐疑的看着林卫东,涂自强和这小子到底什么关系?
“那卢所是不是派人处理一下?”涂自强也站起身,活动活动筋骨,“我晚上还得去见个长辈,这时间可不早了……”
涂自强说的有道理,林卫东来了,卢所就不好弄的太埋汰。
他总不能整个冤案吧?
十七八个人看着呢,这事儿谁是谁非清晰明了。
就算这十多个人都搞定了,那当时还有围观群众呢?
涂自强一伙人一看就不是小老百姓,不可能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当然,卢所可以现在就放了涂自强一行人,就说挨不过林卫东的面子。
可是胡章和他大舅子就能欣然接受这个解释?
他大舅子倒是好说,人要是太彪也混不上去。
可胡章呢?韦健呢?他们但凡不缺心眼至于这么欺男霸女为所欲为?
这俩人可不是清醒的货!
今天这事儿那么公正公开,要么就必须冤枉死涂自强一行人。
摆在卢所面前没有第三条路!
“年轻人胸怀宽广有容人之量,佩服佩服!”卢所起身拉住一手一个拉住林卫东和涂自强,一边还仔细观察涂自强的神色。
涂自强一身平和如积年老儒,卢所心中更是信了三分。
“可是非曲直、公平公正就不要了吗?”卢所正气凛然的反问。
“和为贵忍为高,”涂自强撇撇嘴说道,“今天的施暴者本来就是胡章,刚才我不也打算忍了吗?我不是也没非要追究他真正该承担的责任?”
卢所嘴唇嚅动一下,一时没话说了。
他无论如何想象不到这六个字会从一个壮如熊罴的年轻人口中说出来。
“何况卢所的意见不也是息事宁人,以挽救为主?”涂自强咧着嘴笑,没有丝毫的不虞,“卢所千万别多想,这事儿这么办我一定怨气都没有,真的。”
办公室里静悄悄,林卫东二人微笑着看着卢所,后者一脸严肃只拉着俩人坐。
“小涂可能不了解我,老林你总不会不了解我吧?”卢所一脸沉痛被误解的表情,“我干纠察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和过稀泥?什么时候看过人情?”
林卫东心里虽然吐着槽,但脸上还是微笑着点着头表示认可。
看到林卫东的回应,卢所满意的点点头。
“犯了错就要被罚!”卢所义正辞严的挥挥手,“小胡嘛,主要是挽救为主,可不能因为顾忌到他,就放过犯罪分子吧?那韦健就这么放过了?不行!”
“老卢的意思是胡章从犯,韦健主犯?”林卫东摆摆手插话,看了看涂自强,扭头眼光放在卢所身上。
“小胡就是一纠察,他哪有时间做坏事?”卢所身体放松往靠背上一靠一摊手,“还不是无业青年韦健起了最大的坏作用?”
“卢所,这个这个……”涂自强为难的挠挠头,“我被你说的有点晕……”
“事情很清楚嘛,有什么晕的?”卢所抱着手饶有兴趣的看着涂自强。
这小子又开始装小白兔!我叫你装!
“不是,我不是那意思,我没有质疑卢所你的意思。”涂自强摆摆手。
卢所姿势不变,脸上做了一个探究的表情。
“我的意思是,”涂自强露出一口白牙,“我的朋友们比我还笨呢,恐怕更得迷糊……”
卢所大嘴一抿,明白涂自强的意思了。
这小子是说,随便你怎么豁楞着玩儿,我们是不做伪证的。
林卫东低着头抠着自己的指甲……
卢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