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自流走后,涂自强强撑着酒意不睡,就为了看看最终结果,看是否需要补补刀。
因为他知道,俩人很快就会回来的……
都八点多了,哪还有饭馆开门?
果然,俩人一个来小时就回来了。
水自流进屋就站在窗户前面,双手插兜、四十五度望天一言不发。
“成了?”涂自强咽口吐沫,小心翼翼的问。
水自流微不可查的点点头,涂自强这才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拉手了?”涂自强八卦心起。
水自流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然后呢?”涂自强吧嗒吧嗒嘴追问。
水自流蓦地回头,怒目而视。
“嗨,困了、困了,睡了啊!”涂自强讪讪的打个哈欠翻个身睡觉。
后背还有些刺痛,许是被水自流盯的……
这一觉涂自强睡的非常香甜……
晚上,涂自强独自赴宴。
吴厂长明显有私密的话说,多带人去那就太不长眼了。
咚咚咚……
涂自强敲响吴厂长宿舍的门。
吱丫,门开了,漏出吴厂长那张络腮胡子脸。
吴厂长稍微一扫涂自强身后,见他是一个人来的,露出一丝微笑。
“小涂,进来、快进来!”吴厂长相当的热情。
他的宿舍是个套间,外面一个小客厅里间是个卧室。
客厅里有一个长沙发一个茶几,沙发对面柜子上还有一台电视机。
茶几上摆着两个菜,一个油炸花生米,另外一个居然是糖拌柿子?
嗯!确实是糖拌柿子!
我尼玛,还是小看了吴厂长。
他这个级别冬天就能吃到蔬菜了?!
涂自强心中惊讶,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咱也是吃过见过的人,反季蔬菜算个六饼!
“食堂厨子今天请假了,简慢了点……”涂自强的淡定吴厂长看在眼中,不禁微微点头。
“嗨,吴厂长客气了,”涂自强扫了一眼茶几边上那一箱茅台,“菜不重要,反正最后都得吐。”
“哈哈哈,小涂这话我喜欢!”吴厂长哈哈大笑,拉着涂自强入座。
这吴厂长这是千变万化,看今天的做派,完全不像一个老阴逼,而是一个耿直粗豪的真汉子。
涂自强笑眯眯的入座,心中暗自揣摩着。
都是姿势啊,得学!
酒过三巡,两个人速度都开始放缓,借着酒劲儿兄弟相称。
火候差不多了,要开始谈正事了……
涂自强反正心里也没谱,全靠诈唬,吴厂长不说话他当然不会先开口以免露怯。
他相信,以吴厂长这种老奸巨猾谋定后动的性格,心里一定已经大概有谱了。
你说为什么断定吴厂长奸猾谨慎?废话,昨天不刚面试了两轮?
涂自强相信,如果不是昨天的面试表现优异,绝对不会有今天这顿酒!
“老弟啊,老哥有个事儿拿不准……”吴厂长把玩着酒杯长吸一口凉气,还是踌躇的样子。
“兄弟我没什么大本事,大忙儿也帮不上,听大哥唠叨唠叨帮着解解闷还是没问题的……”涂自强还是那副看似谦虚实际说的是老实话的风格。
“集团要在郭尔罗斯新建个化肥厂,调我去筹建……”吴厂长醉眼迷离、开门见山。
“好事儿啊!筹建之后不都是提拔吗?”涂自强笑嘻嘻的回话。
吴厂长乜着眼睛看着他不说话。
“上不了一步?”涂自强恍然大悟状,“那这边呢?你这去了那边筹建,这边工作谁主持?”
“为年轻人让路呗……”吴厂长长叹一口气,无精打采的扒拉着花生米。
“这……”涂自强一脸无奈,“这可不好办。油田下的令儿,不好办……”
吴厂长缓缓的抬起头看着涂自强,眼睛半眯半睁……
“咱哥们投缘,我跟老弟交个底儿,”吴厂长面无表情的说道,“雾凇厂还有二百吨的指标……”
“大哥,这事儿就是吉春省出面也够呛,部属企业多牛你也不是不知道……”涂自强摊摊手。
吴厂长静静的看着涂自强一言不发……
良久,老狐狸笑了……
这才是最后的复试!
涂自强要是吹牛逼说这事儿他都能办,那之前的功夫就都白费了。
整个油田到油田下属的这些企业,一直是自成系统。
这年月大企业那是高大全,基本所有的配套设施自己都有。
医院、幼儿园、小学到高中的学校、甚至派出所全都是企业自己的,就是个独立王国。
地方上第一是没权力管理,第二还卡不了脖子。
那油田那帮大爷们给不给你面子不全都看心情?
何况一把厂长这么大的人事变动,继任者根子不是一般的硬。
所以,吴厂长离开雾凇长已经成了定局。
这些,涂自强早就想通了。
座钟哒哒哒的想着,房间里一片沉寂。
涂自强小口的抿着茅台吃着西红柿一点都不着急。
吴厂长既然开口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