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世仁的商船,因为被巨浪冲撞,导致了不大不小的损坏,要修好需要一定的时间,所以一时半会的也走不了,谢端干脆就在村子里帮忙。
船舱里的茶叶,有四分之一泡了水,损失还是挺大的,为此,莫世仁一整天都是满脸沮丧。
谢端再一次为一名村民包扎好伤口,并嘱咐他这段时间内不要碰水,恰在此时,那两名衙役顾不得伤痛,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谢端面前。
“恩公!”
两人异口同声,面朝谢端,纳头便拜。
谢端循声回头,打眼一望,也是认了出来。
“二位大哥这是干什么?快快请起。”
他将两人扶了起来,神色淡然。
“昨晚若不是恩公出手搭救,我兄弟二人早已丧命,此份恩情没齿难忘,这一拜恩公受得。”
姓张的汉子说着,再一次朝他抱拳见礼。
“客气了!只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谢端笑了笑,当即拱了拱手,还了一礼。
两人闻听此言,相视一眼,面显恭敬。
“在下姓张,名硕,这位是我的结义兄弟,姓李,家中排行老四,未请教恩公尊姓大名?”
此时,姓张的汉子开始向他介绍起来。
“小可姓谢,幸会,幸会!”
双方互通了姓名,李四当即开口说道。
“原来是谢恩公,昨夜救命之恩,我李四铭感五内!我观谢恩公气质不俗,又有如此身手,绝非常人,那河妖想必也是谢恩公铲除的吧?”
他与张硕一脸期待,怔怔地盯着他看。
对此,谢端只是轻笑了笑。
“河妖已除,隐患已消,是谁做的又有什么要紧呢?只要大家不再受妖魔所害,便足够了!”
听了这话,两人若有所思,心中有了底。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加上谢端只通姓,不通名,两人自然明白,他是不想太过于张扬。
同时之间,对于谢端,更是打心里敬佩。
闲谈之际,两人想请谢端到城里赴宴,甚至到他们家里去住,以报救命大恩,不过却被谢端给拒绝了,中元节越来越近,他可不想再耽搁。
等船一修好,估计就得立刻启程离开。
转眼已是正午,在日头暴晒之下,村中的积水早已干涸,唯一留下来的,就是灾后的狼藉。
谢端此时与莫员外在一处,坐在晒场旁边的青石板上,一边吃着干粮,一边静待船只修好。
身旁不远,一名老者蹲在地上,抽着旱烟。
“刘大夫,刘大夫,刘大夫在哪?”
恰在此时,忽见一名身着役服的官差,匆匆忙忙奔入村中,神情有些慌张,不断的扫视周围。
“老朽刘茂才,是村里的郎中。”
谢端旁边的老者听闻呼唤,当即站起身来。
“你就是刘大夫?好,快跟我走!”
那官差不由分说,拉着他便要离开。
“官爷慢些,慢些,什么事如此着急?”
老者被他这么用力一拉,猝不及防,只觉得手腕生疼,情不自禁的被他带着往前走了两步。
“有人中了蛇毒,等着你救命呢!快走。”
那官差火急火燎,满头大汗,仿佛十万火急。
“蛇毒?官爷慢行,药箱,拿药箱……”
听到这句话,老者忙挎上药箱,随他而去。
这人是村子里的赤脚郎中,平日里村民有些小病小痛,都会找他,医术说不上有多高超,但品行绝对德高望重,昨日张硕李四两兄弟,就是他处理的伤口,事后又帮忙救治其余受伤百姓。
一直忙到现在,方才有时间休息。
谁料一袋烟都没抽完,便又有人来找他。
谢端打眼望着这一幕,见他们离去的方向,竟是延平津渡口,又听闻中了蛇毒,心生疑虑。
“河妖的尸体总算捞上来了,我当是个什么怪物,原来是条大蛇,这畜生可害得我们好苦。”
“唉,谁说不是呢!这畜生活着兴风作浪,死了还不消停,致使两名打捞的官爷中毒,这不,刘老大夫已经过去了,也不知能否医活?”
“还好咱们没触碰到尸体,要不然那中毒的就是我们了,总而言之,还是离远一些为好。”
“你这么一说,我得回去好好洗洗。”
……
几名村中壮汉,眼下沿着道路走来,望着那官差带走了刘老大夫,不禁摇了摇头,深感无奈。
一大早,他们就被官府派去打捞河妖的尸体了,说是会有工钱,再说了,他们也不敢不从。
数十艘渔船一起下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将那河妖的尸身拖上岸来,当见到河妖的那一刻,众人无不是心惊胆战,同时也松了口气。
这河妖总算是死了,死得好!
可骂归骂,心里其实还是有些畏惧的,尤其是见到两名官爷中毒,当下领了工钱便开溜了。
而听得他们的话语,谢端不由眉头微蹙。
他迈步上前,开口询问了一番,得知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略一思索,索性朝着渡口走去。
据他们所说,中毒之人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