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一声怪吼远远传来,好似猛虎出山林。
眼下,村中大部分百姓都已入梦,骤然间惊醒,也是迷迷糊糊、不明所以,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面对这滔天的巨浪,完全没有抵抗之力。
“罗老伯,快起来,带孩子跑。”
谢端当即反应过来,冲进旁边的一间土坯房,率先把尚在睡梦当中的孩子抱出,同时叫醒了罗老伯,他慌慌张张穿好鞋子,来到了院中。
当看到上游奔涌而下的巨浪,大惊失色。
“天呐!这……这到底是怎么了?”
因为地形原因,所以湖水尚未流到此处,不过最靠近上游地段的几间木屋,却已经被水蔓延到一尺之高,而且水势还在源源不断的往上涨。
“啊……救命,救命啊!”
“哇呜呜……”
一时间,呼救声伴随着孩子的哭声,回荡在夜空之中,同时有人开始敲锣打鼓,大声提醒。
“洪水来了,大家快跑!洪水来了……”
谢端目光扫视之下,此时迅速做出了决断。
“罗老伯,你带着孩子快跑,往高处跑。”
说完这句话,他便转身迎着水势而去。
地势比较低的地方,湖水已经淹到了他的小腿之处,估计用不了多久,便会彻底淹没村落。
“快,大家往高处走,不要贪恋财物!”
谢端一边朝着沿路奔袭的村民开口提醒,一边将被水流冲倒的人扶起,同时朝着上游迈去。
突发大水,延平津上游还隐隐传来怪吼,谢端感觉事情并不简单,说不准就是那河妖作孽。
此时提刀在手,运气提膝,踏水而行。
腰间的乾坤袋乃是一件法器,水火不侵,但是里面的符却怕水,一旦浸湿,立即便失去了效用,为防意外,所以他直接将乾坤袋收入怀中。
……
“茶叶,我的茶叶啊,快……快去搬货。”
大水肆虐,便连运河也受到了波及,泊在岸边的商船,船舱里进了不少水,莫世仁一脸痛惜之色,在两名镖师的护送之下,朝着高地跑去。
“莫员外快走,危险!”
两名镖师死死的架住他,将它往后拉走。
直至此刻,莫世仁想到的依然是自己的货。
谢端只是打量一眼,见他并无性命之忧,便没有理会,如此不多时,他已来到了上游地段。
当下放眼望去,只见一帮官府衙役连滚带爬、落荒而逃,口中连连惊呼,显得极度恐惧。
延平津渡口有河妖作崇,官府又请了法师做法降妖,为了防止有人不慎误入,惊扰到法师做法,所以这一片地带,都有官府的衙役严格把守。
可惜如今的他们,却是四散而逃,狼狈不堪,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法师死了,法师死了!”
有人边跑边喊,惊惧万分。
谢端穿过官府的防线,来到渡口岸边,打眼望去,但见延平津湖中,一条身长数丈,尾有分歧,并衔接有铁钩的大蛇,正不断的搅动风浪。
大蛇的身体粗壮如斗,覆盖着一层厚厚的乌黑鳞甲,锃明发亮,张开血盆大口,连连咆哮。
识海中的阴阳符钱,此刻猛烈发出着感应。
“救命,救……救命……”
两名未能及时跑掉的衙役,此时正在水里挣扎,惊恐的大声呼救,鲜血染红了湖水。
岸边法坛,各类做法器物,已被摧毁得不成样子,而在法坛的后方地面,一名僧人浑身是血,胸前似乎被某种利器所洞穿,满身血污。
那僧人躺在地上,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好个孽畜!”
谢端眼见得此状,虽惊不乱,沉喝一身,飞身上前,一手一个,将水中的两人救上。
乍看之下,方才发现那两名衙役,竟都是身受重伤,肩头被穿出一个血洞,鲜血淋漓,也就凭着一股活下去的意念,方才坚持到现在。
“快走!”
谢端朝着两人沉喝一声,两人反应过来,朝他道了声谢,随即相互搀扶着离去。
与此同时,那大蛇也察觉到了谢端的存在,嗅了嗅空中的气息,将头转了过来,一双赤目,死死盯上了他。
“嘶……”
大蛇口中吐着信子,仿佛有些恼怒。
它不由分说,尾巴一甩,尾尖上的铁钩值猛然袭向了岸边的谢端。
钩子锋利无比,并且包裹着一层淡淡的赤色妖气,含光乍闪,一旦被它勾住,怕是当场肚破肠流。
钩蛇,出永昌,尾歧,长数丈,性凶猛好斗,隐于水中沟渠,以尾钩取岸上人牛马啖之。
《山海经》、《水经注》、《续博物志》等著作,皆有记载。
看到它尾部上的两个钩子,谢端已经有些明白那位法师是怎么死的了,当下丝毫不敢大意。
脚尖在地面一点,身形迅速后撤。
横刀出鞘,散发着灵光,狠狠朝着它劈去。
“铛铛……”
横刀与钩蛇尾部相撞,毫无疑问,刀刃被它的鳞甲所阻,迸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火花四溅。
谢端不仅没有对它造成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