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们的质疑,翠虚道人只是一笑而过。
“不碍事!这泥丸吃下去,药到病除!”
说完,当下也不顾二人惊愕的目光,直接把泥丸喂元祺服下,同时将那碗符水也灌了进去。
如此不过半炷香的时间,李元祺的高热便渐渐降了下来,面色逐渐好转,慢慢的有了起色。
“祺儿,祺儿……”
谢瑛坐在床边,一遍一遍的叫着他的名字,李元祺似乎是听到了她的呼唤,竟是缓缓睁眼。
“娘……”
他有气无力,唤了一声。
“娘在,娘在呢!”
谢瑛喜极而泣,总算是放下了心来。
“仙长妙手回春,救下了我儿性命,此等大恩大德,李清铭感五内,来日必当登门重谢!”
李清这下,可谓是彻底服了,忙躬身拜道。
翠虚道人见状,只是饮了口酒,不紧不慢。
“李大人不必如此,令公子的性命虽然保住了,但自幼体弱,根基已损,还需慢慢调养,我这给他开个方子,回去照方抓药,方可根治。”
他来到书桌旁,摆开纸张,提笔写了起来。
李清再次道谢,对于眼前之人,满怀敬意。
人不可貌相这句话,在他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同时也给李清提了个醒,犹如醍醐灌顶。
有的人表面上光鲜亮丽,实则一无是处,有的人外表褴褛不堪,但却是真正有本事的高人。
这说明什么?
是非黑白,虚实不定,须得以心观之。
“今日天色已晚,各位便在我这观里暂时住下吧!山中野兽诸多,晚上切勿出门,以免伤了性命。”翠虚道人此时提醒一声,遂迈步离去。
人已救活,自然也就没他什么事了,当即让弟子去安排房间,自己仍是摇摇晃晃走向大殿。
只是出门之时,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朝着谢端望了一眼,令人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谢端见了他治病救人的手段,心中亦是大感惊奇,城里那么多大夫都束手无策,他用符水搓了个泥丸,竟是立竿见影,当即便医活了元祺。
此等手段,绝非常人可比,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不凡,虽然他衣衫褴褛,毫无高人风范,可同时也正因如此,方才显现出他与世人的不同。
谢端不禁心想,自己苦苦寻觅修行道派,无奈始终无果,如今眼前之人,岂不正合了心意。
有姐姐姐夫照顾元祺,自然也不需要自己帮忙,念及此,谢端索性跟着那道人的身后而去。
出了厢房,翠虚道人已经进入了大殿,谢端径直上前,迈入殿内,打眼看时,只见上首正位摆着三尊神像,并不是三清,而是三位道人。
面前的供桌上置有神位,刻了三人姓名。
“祖师紫阳真人张伯端之位!”
“二祖翠玄真人石泰之位!”
“恩师紫贤真人薛道光之位!”
谢端看罢之后,暗暗心惊,正巧旁边摆了香烛,他便抽了三支点燃,朝着三位真人拜了拜。
虽然不知是哪路神仙,但是能称为真人的,都是道门当中德高望重的存在,拜一拜没坏处。
翠虚道人见状,任他拜完,继而开口道。
“小友且随我来!”
闻听此言,谢端倒没来由的有些心虚。
原本自己是想来向他请教的,结果自己还没开口,他反倒先开口了,难免会有些不知所措。
虽说如此,可他还是迈开步子,跟了过去。
进入到大殿左侧的一间耳房,房中摆了一张八仙桌,墙上挂了书画,不过全都是道经之流。
右墙的一张书画上,还绘了一个八卦图形。
“小友请坐!”
此时的翠虚道人,面色显得有些严肃。
“仙长叫我来,不知有何事吩咐?”
谢端望了望他,并没有坐,而是上前行礼。
道人放下葫芦,也不管他,自己盘膝坐下。
“我观小友身兼灵炁,却非我道中人,想必是得了些机缘,只是不该修炼邪术,长此以往,终归是害人害己,故而召你前来,出言劝解!”
听到这里,谢端已经心知自己的事情瞒不过他,在他的面前,遮遮掩掩,无非是自取其辱。
因此不再犹豫,索性坦率直言。
“原来仙长早已知晓,在下惭愧!”
翠虚道人面上露出一道笑容,神情缓和。
“不瞒仙长,在下的确是修行了邪术,不过我修此术并无恶意,只因一来慕道,却不得其门而入,故而想借此过渡!二来也是为了防身,说实话,若无此术傍身,我恐怕早已沦为孤魂。”
谢端不紧不慢,将自己的情况如实说出。
翠虚道人捋了捋胡须,微微颔首。
“如你所言,贫道也看出来了,你若以此邪术枉造杀孽,自身必将沾染杀气,若非如此,贫道此刻,也就不会坐在这里与你好言相劝了。”
道门望气术,能通过人身上的气息,从而断人吉凶祸福,乃至本身心性,若是杀人害命、穷凶极恶之徒,身上必会弥漫着浓郁的杀气,懂得望气术的人一看便知,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