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的那篇《阴符心经》,谢端每天都会抽空出来观想一番,虽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但哪怕只弄懂表面意思,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啊!
最悲哀的就是连表面意思,他都弄不懂。
经文里的什么“盗”啊“贼”啊的,看上去无非就是偷窃,可实际上,内涵远远不止这么简单。
无论谢端怎么研究,甚至都拆字解释了,看不明白终究还是看不明白,根本不给丝毫机会。
谢端不由心想,或许可以找位道观里的高道求助,不点明经文全篇,只节选其中一段,弄明白之后就再换一座道观,重新换一个道士求助。
嘿!别说!我还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自己偶然得到这份机缘,也算是阴符派的传承人了,虽然封存在阴阳符钱里的记忆没说不能外传啥的,但是自己一介书生,哪里得来如此深奥的经文?真要是传了出去,必然会引人怀疑。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对于阴符心经以及阴阳符钱,他一直都是处于保密状态。
躲在房里,借助阴阳符钱之力,他练习了几遍驱使符术,诀窍并不难掌握,纯靠精神意念。
当然要是想帅一点的话,也可以加个剑指或者是台词啥的,不过一般来说,只需心念一动,使符钱的灵炁加持到符纸之上,便可瞬间触发。
这也是阴符的一个特点,那就是施法便捷快速。
如此不知不觉,已过去了小半日。
正午时分,李清的升堂审讯终于结束。
结果不言而喻,黑大汉被判了秋后问斩。
谢端收拾好书页符纸,此时也是出了房门。
内宅正堂,李清端坐首位,接过旁边丫鬟递过来的茶水,润了润嗓子,面色却显得很是阴沉。
“丧尽天良,必遭天谴!真是气煞我也!”
他握拳一锤桌子,连自己的伤痛也忘了。
“这是怎么了?审讯结果不理想?”
谢端望着这一幕,缓缓迈步,进入正堂。
“小端啊!你来的正好。”
李清见了他,连忙招了招手,示意他坐。
由于此世的谢端尚未及冠,还有四个月方满二十,故而没有表字,一般都是直接称呼其名。
“方才在公堂之上,那小子已经什么都招供了,关于这件案子,他只是替人办事,背后的买主才是真正的主使,而且比他更为罪大恶极!”
李清一脸的怒气,此刻完全不加任何掩饰。
“你可知那幕后主使买来孩童做些什么?说起来便让人咬牙切齿,他竟是把那些孩童打折手脚,弄成残废,派到街上去乞讨!何等可恨!”
听到这里,谢端也是不禁心头一怔。
“竟然有这种事情?”
虽然他已根据案件的情况,判断出这件案子绝非黑大汉一人所为,幕后定有主使人物,可他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主使真正的目的竟是这般!
前世谢端也曾听闻过此类事件,比如当初轰动一时的“梅姨案”,也知道古代只会比现代更残忍,却未曾想,有朝一日,竟真会让自己碰上。
“那幕后主使问出来了么?”
谢端略一沉默,继而发问。
李清举目望了望他,长叹了口气。
“问了个大概!因为他们交易时,都是通过中间人的手完成交接互换,我已派江县尉出去查了,顺藤摸瓜,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
谢端闻言,点了点头,忽而又想到了什么。
“说起来,我发现最近城里的乞丐人数大幅度增加,而且不少都身有残疾,只是不是孩童,尤以中少年居多,不知是否与此事有所关联?”
乍闻此言,李清双目一亮,似有所察。
“听你这么一说,这倒不失为一条线索。”
他略一沉思,随即唤来两人,吩咐去查探此事。
……
山阴县城以西,枯松岭。
偏僻的山林古道,江县尉率领着数名捕快沿路前行,按照那黑大汉所指的地点,顺藤摸瓜。
上午在公堂上,一顿杀威棒下来,打得那小子毫无半点脾气,当堂便将犯案事实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了,同时还供出幕后主使等诸多信息。
知县大人当即下令,让他带人前往捉拿。
据黑大汉所说,此案的案犯不止他一人,他只是因为熟悉县城,加上城里的孩子普遍体质较好,能卖个好价钱,所以才会选择在县城作案。
其余的几个同伙,散布在周围的村落中,拐来的孩童,也全都集中在一处破庙里,每当到达约定的日期,幕后主使就会派中间人前来交易。
同伙中,有本地人,也有外地人,互相之间其实并不熟,唯一的共同点,那便都是人贩子。
他们是在一个月前,被一名外地的同行找上的,说是有人高价买卖三至六岁的孩童,男女不限,而且身体素质越好的,出的价钱就会越高。
只因受到利益的驱使,他们才会屡屡犯案。
由于自己懂得造畜邪术,故而作案从未被发现,一个月内犯案四次,只有最后一次失手了。
恰巧今天,便是约定交易的日子,他们交易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