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妙,出事了!”
谢端当即反应过来,一声令下,暗藏在周围的捕快们纷纷冲了过去,首先是拦下那辆马车。
只是把马车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见着人影。
谢端迈步来到那妇女面前,唤了两声,妇女起初是毫无反应,目光呆滞,仿佛被什么东西迷住了一般,直至谢端拍了拍她,这才猛然惊醒。
“六婶,元祺呢?元祺哪儿去了?”
谢端见她清醒过来,连忙开口询问。
他们用来做诱饵的孩童,其实是知县大人的长子,名叫李元祺,今年四岁,素来聪明伶俐。
谢端说出这个计划的同时,也点明了其中的风险,必须要有合适的孩童做诱饵,才能保证计划顺利实施,当然,一旦失败,孩童便会被拐。
原本他想着,知县大人会劝说百姓配合,可没想到他如此无私,竟会用自己的儿子做诱饵。
江县尉以及衙门的县丞主簿等,为表忠心,都劝说他不要这么做,可一提用他们的儿子来做诱饵,便全都成了哑巴,一个一个的哭惨推脱。
他们尚且知道了其中的危险性,寻常百姓又岂会不知?
人心都是肉长的,为人父母,谁会不疼惜自己的孩子?谁又愿意让亲生骨肉以身试险?
李清身为一县父母官,让这么多孩子被拐,本身就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为了让这种悲剧不再重演,也为了能尽快破案,他只能牺牲小我。
孩子是偷偷带出来的,若让谢瑛知道了,绝对不会同意,说不准两夫妻还会因此而闹不合。
六婶此刻浑浑噩噩,听得谢端询问,方才反应过来,朝着周身打量一番,顿时满脸的惊恐。
“少爷?少爷呢?天呐!少爷不见了。”
她一拍双腿,当即瘫倒在地,大哭起来。
“迅速封锁周围的所有路口,一旦看见有可疑之人,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刻给我抓起来。”
江县尉亦是心急如焚,连忙下达了指令。
虽然不是他的儿子,但却是知县大人的公子,知县的大公子失踪,这是何等紧要的大事。
“这下如何是好?出的什么馊主意!”
江县尉望向一旁的谢端,忍不住指责一声。
“六婶,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谢端并不去理会他,而是继续追问着情况。
计策虽然冒险,但他的布置,自认为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案犯,一般的人贩子,不管再怎么经过训练,也绝不可能躲过这么多人的眼线。
就算得手,又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人带走?要知道在这附近,乃至楼上他都安排了人。
除非幕后案犯能遁地,能从地底下跑路。
另外一个,就是这处拐角,再加上那恰到好处的马车,形成的视野盲区,瞒过了所有眼线。
这一点,的确是疏忽了,是他始料未及的。
可他又不是神仙,自然不可能算到这一幕。
面对谢端的询问,六婶只是哭着不断摇头,只记得似乎被人拍了一下,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见问不出什么,谢端的面色不由愈发阴冷。
元祺是诱饵、是知县大人的长子、同时更是他的外甥,元祺丢了,他其实比所有人都着急。
本来一开始他也是极力反对的,甚至宁可放弃这个方案,可计策已经制定了出来,眼见得期限是越来越近,李清坚持要按照他的计划行事。
不抓到幕后真凶,他誓不罢休!
谢端无奈之下,这才只好答应下来。
江县尉此时朝着方才路过此处的行人逐一询问,可都说不知道,没注意!他忧虑之下,眉头紧皱,逮住六婶是好一顿骂。
事已至此,着急解决不了问题,可盲目的去找,只会徒劳无功,无非是消耗自身体力。
所以谢端强行使自己的心平静下来,脑海中细细回想着方才的那一幕,他左右四顾,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诸多岔路,案犯究竟会从哪里脱身?
然而就在这时,他的眼角余光忽然一闪,发现在不远处的地面上,赫然掉落着一根糖葫芦。
那是元祺失踪之前,手上拿着的糖葫芦。
谢端迅速上前,将那根糖葫芦捡了起来。
细看之下,糖葫芦表面已经染上了不少灰尘,并且在最上面的那一颗,还沾了一撮绒毛。
从糖葫芦掉落的方位上来看,最靠近正前方的那条小巷子,而且这条小巷,可以直接通往另一条街道,谢端倏忽惊觉,迈步便追进了巷内。
“跟我来!”
他一声令下,江县尉连忙率人跟上。
心急归心急,但谢端的话他还是听的,不仅仅是因为来之前,知县大人让他一切听从谢端的指示,更因为葫芦村一案,给他树立了不少威信。
知道这个平平无奇的书生,蕴含有大智慧。
巷子并不宽敞,每次只能允许两个人同时通过,而且地面是青石板筑成,连个脚印也没有。
一干人等东绕西拐,总算是出了巷子。
巷子口横立着一条街道,分东西两个方向,人流量并不多,只是南北两侧,摆了不少摊位。
“分头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