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启辰胯着张脸,将“不爽”两个字刻写在了脸上。
白宁鼻尖嗅到了一股酸味,调侃道:“连个小屁孩的醋都要吃,蓝总对自己就这么不自信?”
成熟男人有成熟男人的魅力,小年轻有小年轻的风范,两者各有千秋。
愚者比较,智者欣赏。
一边是丈夫,一边是拍戏的搭档,白宁着实搞不懂蓝启辰狭窄的脑回路。
“攸之和沫沫才是一对,两人看上去蛮般配的,只需顺水推舟,暗中使把劲,相信很快就能撮合成功。”
沫沫?
说的是那个向家千金,向一沫?
蓝启辰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轻哼道:“这还差不多。”
今日第一场戏是男主和女二的对手戏,顾攸之状态很好,开拍前朝着台下的蓝启辰投了个挑衅的眼神,然后全身心投入到戏中。
蓝启辰实在不理解他闹这出是几个意思?
手腕扳得咔咔作响,只等这场戏完了上去揍他两拳。
向一沫也注意到了这位不速之客,她依旧笼罩在蓝启辰施压的阴影下,一看到他,状态就变得十分不好。
一不经意就踩到了裙摆,直直向后倒去,头上的玉簪都摔碎了一支。
幸好碎的那支只是个仿品,几百块就能买到,赔偿费用也不贵。
张典龙大声道:“cut!演员各就各位,这段我们重新走一遍!”
第一遍的效果过于拙劣,确实上不了台面。
拍戏就是这样,需要反复打磨,一遍不成功就第二遍,第三遍,第四遍……直到达到导演满意的效果为止。
接着又重拍了两遍,但结果无一例外是不合格。
向一沫身上穿着厚重的古装长裙,脚踩花盆底,走起路来都费劲,反复两场下来,累得腰酸脚疼,颓废的倒在墙角休息。
“喂,你可真是个蠢蛋啊!”顾攸之两手叉腰,语气不快:“要不是你这个蠢货太差劲,本少爷犯得着陪你重拍两次都不过?”
“绿幕里很热诶,就我身上这套衣服,抬脚都费力,还要翻来覆去和你对戏……唉,我真命苦。”
不论男女的古装都很繁琐华贵,好看是好看,沉也是真的沉。
“嗯,对不起,怪我太笨了。”
向一沫垂着头,闷声说道。
她鲜有这般颓废的模样,平日里都是副傲慢娇纵的大小姐性子,大大咧咧的,阳光烂漫。
顾攸之意识到了不对劲,凑近了些许,问道:“你怎么了?”
“没怎么。”
向一沫把脸埋在膝盖上,颓然的闭上了眼。
她永远无法忘记那天晚上父亲在酒桌上像一个后辈低眉颔首的模样,堂堂向氏集团的董事长,竟也有那样卑微求人的一面。
蓝启辰的权势的确强大,大到只手遮天,一根手指头都能压得向家喘不过气来……
也是在那一刻,向一沫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无用。
她不敢得罪蓝启辰,甚至连与他对视都不敢。
顾攸之挨在向一沫身边坐了很久,她一直埋着头感伤,一言不发。
他就那样陪着她,一声不吭,却从未离去。
或许无声才是最好的陪伴。
蓝启辰带着蓝世宁在剧组待了两天,引得大家议论纷纷,净说些难听的话语相诋毁。
“这个蓝总,我记得他不是咱们剧组的投资人吧?那凭什么在这儿逗留不走?”
“不仅不是剧组的投资人,还是萧总的死对头呢,这么大一粒沙子赖在这,真是咯眼睛。”
“白宁怎么这样啊,居然还带家属进组,她知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很影响大家的拍摄进度?”
这些话,那些人也只敢在背后说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