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那个正躺着的就是安若翘,她已经中了无忧草的毒。”
“你是被她和汤姆那个死胖子绑过来的?”
听到这个低沉清冽的男声。
汤姆身上的汗毛立刻竖起。
那脊背发凉的感觉,让他浑身战栗,就连呼吸都变得不那么均匀。
这种熟悉的肃杀感。
那种死亡近在咫尺的感觉。
汤姆只在那个男人身上体会过。
错不了!一定是他!
索菲的哥哥!
“啪嗒,啪嗒……”
随着踩着雨水的脚步声靠近。
汤姆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背后轻踹了踹。
随后,那个死神一样的声音再度传来。
“汤姆,如果醒了就别躺在那装死了。”
听到他叫自己。
汤姆也只好麻利的坐起来,尴尬的笑着:“索伦德大哥,你怎么会找到我们的?”
只是,他刚定了定神,老式燧发枪的枪口就已经对准了他的面门。
这让汤姆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而看他屏息凝神,神情里满是恐惧。
面前的男人也叼上了一颗烟。
“这还用问,我表妹的赌场刚被人夷为平地,山里就传来枪声。如果不是我们的人引开那个罗骁的军队,你们还能安稳的在这吃野兔,睡大觉?”
索伦德的话,让汤姆恍然:“难怪森林里没有人追过来,原来是索大哥在暗中帮忙啊?真是谢谢您了。”
“这不是废话?你们把货车停在大路中间,就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往山里跑了。得亏我在车上先放了炸药,
这才拖住了那伙人的脚步。”
索伦德说着深吸了一口烟。
棕黑色的长发卷的很自然,一看就是天生的。
也遮住他半张带伤疤的脸。
满脸的络腮胡下是棱角分明与饱经沧桑后的沉淀。
唯独那双眸子,与他看上去四五十岁的年纪不符,闪烁着鹰隼一样的锋锐。
在火光下,他这张脸的确有几分死神或是恶魔的味道。
加上一身牛仔装扮,身穿棕色大衣,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烟草皮革与潮湿气息混合在一起的陈腐与沧桑。
“躺在那边的姑娘,就在我妹妹的赌场被摧毁后不久,我们采石场就被人全灭了,等我傍晚时分回到那,那里只剩尸横遍野。”
“原本一百多人的采石场,现在就剩我和站在山洞外的那几个亲信。你是不是该给我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索伦德的口气乍一听漫不经心。
实则杀气腾腾。
想也知道,刚知道自己妹妹卷入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生死未卜。
转头就发现自己十几年的努力毁于一旦,因为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化为灰烬。
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
索伦德能这样心平气和的对安若翘这个始作俑者说话,已经够有耐心了。
此时,安若翘也坐了起来。
“其实,从傍晚的时候,你就已经盯上我了吧?只是看到那些狼的尸体,所以你没敢贸然接近,特意选在夜里行动,我说的不错吧?”
安若翘坐起
来,拍掉了沾在自己长裤上的干草。
也是在她抬头的那一瞬,索伦德被惊到了。
因为那双眸子是如此澄澈,善良也好,杀意也好,都是那么纯粹。
不过这种澄澈并非单纯,而是和自己一样经历太多后的看淡。
简直与自己母亲当年在世的时候一模一样。
虽然过去了二十几年,可索伦德依旧记得自己十岁的时候,母亲为他挡下子弹的时候,是含着泪水,栽倒在他怀里的。
这成了他一辈子的心结。
而安若翘居然与自己母亲有着一样的眸子,这让他原本的怒意消散了大半。
“安小姐,你可否仔细和我说说,事情的来龙去脉?你为什么会被追杀?”
见他居然席地而坐,按灭了烟头,显得不拘小节。
安若翘也对他鞠了一躬。
“索伦德先生,首先我要为你同伴的遭遇道歉,我没想到罗骁会做的这么绝,居然为了不让我找到无忧草的解药,就把采石场的人都杀了。”
看到她对自己深深鞠了一躬。
原原本本把事情经过说明了。
从罗骁追杀自己,害的自己跳崖,再到她是如何幸运的遇到了汤姆,但依旧凭借自己的意志,釜底抽薪才逃脱了罗骁爪牙的魔爪。
安若翘都说的云淡风轻。
明明是无比惊险,险象环生的经历,对任何人来说,她所经历的每件事都是如履薄冰。
可到了安若翘嘴里,却好像在说别人的事。
这让索伦德先生对她刮目相看。
他
也在良久沉默后才徐徐开口。
“看来安小姐的人生经历,比我想的要丰富的多,你的强悍也不只是会与狼群搏斗那么简单。而且既然这个罗骁现在已经惹上了我,那我就不能坐视不管。”
听到他的话。
坐在一旁的索菲却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