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考了下,想着死马当活马医。
女童和母亲的照片也不算什么机密。
施长巩便将手机里存着的照片发给了安若翘。
静谧了一刻。
施长巩盯着屏幕,也没看到安若翘再给她发消息。
眼看十一点。
他伸了一个懒腰,又觉得自己好笑……一个小姑娘而已,哪能会这种人像刻画。
警校里人物肖像刻画专业,这些年了也没有培养出一个这样的人物。
他从床榻上起身,洗了个澡,尽量放空自己的脑子,等会儿好好休息,明日再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等他从浴室里出来,手机屏幕上显示了一条未读消息。
消息来自安若翘。
她发来了一张人像。
施长巩当即手抖了。
难道……真被安若翘给画出来了?
施长巩已然没了心情去判断安若翘到底有没有识人画人的能力,他第一时间将照片发给了人像科。
通过比对,发现这个人叫做陆远,和房子恒一个中学,并不是同一个班级的。
施长巩要求第一时间将人控制住,他马上就回去审问。
半夜三点。
陆远被警车从临市带了回来,坐在了施长巩的面前。
施长巩看着面前桀骜警惕的男人眯了眯眼,没说话,倒是直接将房全红的日记本给了他看。
日记本翻到最后一页……陆远全身都抽着冷气,一双眼睛也红红的,忍着没让泪掉下来……
“她、她现在怎么样?”陆远哽咽着问。
施长巩深吸了一口气:“或许,你可以讲一下,你为什么会将孩子交给母亲的舅妈。”
陆远一愣:“没有,我没有交给全红的舅妈,我怎么可能将自己的女儿交给那样一个恶魔。”
施长巩眯了眯眼,眼前的一切似乎逐渐清明了起来。
翌日清晨。
房子恒也被“请”到了施长巩的面前。
几声逼问下,房子恒认罪伏法。
女童水泥封尸案,逐渐揭开了真相。
施长巩开了大会,安若翘作为案件第一发现人也被请到了当场听证。
原来,那些年的时间里,侵犯房全红的并不只有死去的舅舅一个,还有房子恒。
房子恒和其父亲不同的是,房子恒是真心爱过房全红的。
即便这两人根本不可能在一起……但很讽刺的就是,房子恒爱上房全红……甚至在父亲的影响下自己的心理逐渐变得畸形,误以为爱就要占有。
房全红的日记本里残缺的那几页,记录的就是房子恒和房全红之间的故事。
但那几页纸明显被有心人给撕掉了。
房子恒的母亲发现了自己的儿子和房全红之间不干净,
舅妈觉得自己这辈子也因为房全红全毁了。
所以舅妈恨毒了房全红。
就将才十六岁的房全红送去做了那种营生。
房全红在街头招人的一幕被房子恒看到之后,房子恒开始厌恶女性,收养福福之后,将所有的恨发泄在了福福的身上。
那次,福福说头晕,房子恒以为她在装,对其施暴,结果一不小心就将福福闷死了。
房全红凄惨的身世以及受害女童福福令现场的人无一不动容。
母女两个因为碰上了舅舅舅妈一家子,而毁了这一辈子。
施长巩的话说到这里,场下议论纷纷。
“真是畜生,这一家子没一个好东西。”
“生为女人,真的是可怜。”
“索性案件水落石出,不然冤魂都要不安呐。”
孟莉莉陪在安若翘的身边,也骂了房家几个人。
安若翘观察着现场,却道:“案件还有疑点没有解释,陆远以为房子恒是好人,所以将孩子寄养在房子恒名下,每个月按时给房子恒打钱。但房全红为什么会给毁了自己的舅妈一直在汇款?若是为了孩子,说不通。还有房全红当初为什么要和陆远分手?”
孟莉莉疑惑的问道:“翘姐觉得凶手另有其人?”
安若翘摇头:“不是凶手另有其人,而是还有凶手没有找到。”
原本以为已经结案的现场,施长巩突然将房全红和陆远这些年给房家的汇款支出列了出来。
众人不明所以的时候,一直一言不发的房全红霎时哭了……
同时哭了的还有陆远。
……
他说等他再长大一点,他会带房全红离开这儿。
房全红努力的多挣一点钱,盼着可以跟着陆远去理想的大学,他们可以生活在一起。
少年的期望,总是那样的美好。
即便阴暗潮湿,酸涩苦楚,他们的心中有着不可磨灭的光。
陆远高考结束,拿了父母给的一笔钱去咨询了律师,通过律师的帮助,陆远将房全红带离了那家按摩店。
大学期间,两人美好了两年的时间。
但也就两年的时间……房全红的舅舅还是找上来了,趁着陆远不在的时间,又一次侵犯了房全红。
房全红是陆远心尖上的人……陆远每夜都抱着房全红,舍不得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