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那封伪造的密信和老六老七的口供,白翻译叫醒了正在午睡的野尻。
在看过密信之后,不出所料,野尻勃然大怒,立刻带着众人前往特务机关,找黑藤当面对质。
黑藤待在自己的办公室,正在冥思苦想下一步如何试探鼎香楼呢,突然祸从天降,被野尻堵在办公室里质问。
黑藤与野尻对质了几句之后,黑藤拿起所谓的“石青山写给自己的回信”,仔细读了一遍,不屑的一笑:“これは罠だ!”
“他说这是八路的反间计。”白翻译帮忙把黑藤的辩解翻译给李煜和黄金标。
野尻大怒,指责黑藤:“言い訳しないで!”
白翻译:“人脏俱在,你还敢狡辩。”
黑藤怒道:“君は私を陥れた!”(你在陷害我!)
野尻一拍瘸腿站起来,指着黑藤的鼻子,气呼呼的骂道:“ばか野郎!”说完,身子摇摇晃晃,眼见得又要被黑藤气晕过去。
“大佐,大佐,”白翻译赶忙捋着野尻的胸膛,帮野尻顺着气,又对着野尻耳语几句,野尻听完点点头,一指黑藤。
“咳咳,”得到野尻同意之后,白翻译清清嗓子,朝着黑藤微微鞠了一躬,笑道:“黑藤太君,您消消气。”
黑藤面色难看,一言不发。
“刚才把野尻太君气晕了,他脑子有点儿糊涂,所以呢,让我代表他来审,问您几个问题,您看?”
“哼!我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黑藤冷哼道。
白翻译:“怪不得您跟八路……”
“不对!我是鞋正不怕脚歪,你问吧!”
“好!”听得黑藤同意,白翻译眼珠一转,立马使出了昨天晚上李煜教给自己的预设议题的套路:“那封密信?”
“那是八路的反间计!”黑藤一口咬定:“我私通八路?”
“您承认了!?”
“胡说!”黑藤立即否认,可惜又用错了成语:“我私通八路是绝无仅有的。”
不用日语,这就是白翻译耍的小聪明了,其一,方便瞒过野尻;其二,李煜和黄金标听得懂;其三,黑藤有乱用成语的毛病,可以揪他的小辫子。
“绝无仅有,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啊?”
黑藤:“没有!”
“好,那我问您。”白翻译一点都不急,反正陷阱已经挖好,由不得黑藤不跳,按照李煜教的话术整呗!
“八路区小队在高庄开会,最高得到这个情报的人是谁?”
“是我!”
“派人到鼎香楼故意泄露消息的又是谁?”
“是我。”
“消息泄露后,依然力主按原计划进兵的又是谁?”
黑藤指着自己的鼻子:“还是我!”
“精心策划这个圈套的是谁?”
“还是……不是我!”回答道一半,黑藤反应过来了,立即改口道:“是八路!”
白翻译顺着黑藤的话茬:“哦,这个圈套是八路策划的?”
“对!”
“是您实施的?”
“对……嗯?八嘎!”黑藤敏锐的意识到白翻译在套自己话,骂了一声。
“ばか野郎!”心腹爱将挨骂,野尻怎能答应?立即为白翻译出头。
“好,那么我在问您。”白翻译抬手制止了野尻发怒,语气急促的继续问道:“刚才我們进屋的时候,您已经承认,曾托一个叫陈德刚的人捎过信,这封信是否写给石青山的。”
“不是!”黑藤断然否认。
“写给谁的?”白翻译步步追问。
“是写给保定司令部的!”黑藤答道。
“信的内容是什么?”
“都是些不可告人的私事,无可奉告!”黑藤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敢把写信控告野尻的事儿当着野尻的面抖出来。
“呵呵,这就奇怪了!”白翻译见火候差不多了,起身踱了两步,轻笑着阴阳怪气的质疑道:“一个帝国的军人,您到保定司令部办什么私事儿,还捎什么信儿?”
黑藤再次词穷,咬牙切齿的否认道:“我,我从来没有请陈德刚捎过什么信,我刚才是被你们弄糊涂了!”
“既然如此,可否请陈德刚前来对质?”白翻译步步紧逼。
黑藤一拍桌子站起来,情急之下却又说错了话:“混蛋!陈德刚在八路那里,我怎么请他对质?”
“您怎么知道他在八路那里?”
“这上面说的!”黑藤指着桌子上的密信。
“啊,这么说这封信上写的是真的了!”抓住黑藤的口误,白翻译大喜,一把扯走密信,立马对野尻报告道:“彼は認めた。”(他承认了)
野尻大喜,忽的一下站起来,命令道:“すべてのことはすでに明らかになって、今からあなたは免職されて、すべての職務は私が代理します!”
白翻译:“问题已经查清楚了,我宣布,撤销你所有的职务,由我,不是,野尻太君代理。”
黑藤恶狠狠的盯着野尻:“野尻、この野郎!”(野尻你个混蛋)
虽然挨了骂,但野尻心情十分不错,难得的没有抽黑藤,高傲的昂着头,懒得搭理黑藤,带着白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