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自是不愿收取银两,只是自九年前灵感大王来了以后,沿岸再无渔民敢于下河,以前的船只早就腐朽了,因此几位乡老情愿凑钱打造一条大船,载取经团伙过河,只恳求李煜在多留几日,过个十天半月,待大船造好,派遣随从,送圣僧到对岸。
李煜哪里肯留,他一向嫌麻烦,何况过了河,下一桩劫难,能捞取不少好处的,早就心急如焚。
既然没有船只,这也难不倒李煜。
取经嘛!观音菩萨只说不许动用法力赶路,坐骑还是让用的,而且该用就用!
两刻钟后。
岸边上前乡民纷纷跪拜,给圣僧送行,李煜打了个响指,使了个眼色,脸色有些难看的敖烈小声都囔了一句,俯下身子,却未变做白龙马,而是现出原形,乃是一条身长百丈的玉龙。
在乡民们的震惊叩拜中,小白龙钻入通天河水,露出大脑袋,师徒四人相视一笑,纷纷腾身越到小白龙头顶站稳。
悟空拔一根毫毛,变做一条缰绳,一抖手,缰绳在小白龙下颌绕了一圈,又回到手里。
“得儿驾!小泥鳅,俺可跟你说啊,你可游稳当些啊,若是把俺甩下来,当头仨孤拐!”
“大师兄,你怎可学师父那样给人瞎起外号?”
小白龙一双硕大的龙目翻出眼白,龙吻一张,瓮声瓮气的都囔道:“你若不愿坐那就下去,瞧不起谁呢?在水里,还有比我这一族游的更稳当的吗?”
敖烈确实没吹牛,只见他四肢用力向后划水,整条龙便窜了出去,龙首处却稳稳当当,不见一丝晃动,不多时,岸边村民的呼喊声再也不可耳闻……
又奋力游了大半个时辰,约莫出去了上百里,李煜觉得有些无聊,念头一动,从随身空间里捞出一张方桌,四条板凳,外加一个小木箱子。
把小木箱子打开,哗啦一声一百多块木质小方块倾倒在方桌上,李煜招呼一声:“悟空,八戒,悟净,都凑过来,今儿为师教你们玩些新玩具!”
半刻钟后。
敖烈:“……”
我特么在这里吭哧吭哧的划水,师父你跟仨师兄在我头顶玩牌?像话吗!
真,吭哧吭哧划水!
取经赶路不能使用法力,八百里的河面,若是平时,小白龙一甩尾便过去了,可现在不行。
不用法力,只能用游的!四肢划水,虽然速度不算慢,但费力啊!
太阳西沉,夜幕降临。
通天河西岸,哗啦一声水响,一条龙用前肢扒着岸边泥沙,艰难的爬上河岸,四道身影从龙首上一跃而下后,这条龙躯体渐渐缩小,化作一匹神骏的白马。
只是,这白马却躺在岸边,四蹄微微抽搐,嘴角带着些许白沫,口里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气。
“师父,小白累抽抽了,看样子一时半会儿站不起来,今晚便在这岸边歇了吧?”悟空蹲下身,抹了一把白龙马的脖颈,上面全是细密的汗珠。
“就这?还龙呢!平日里也能日行一二百里,毫不费力,今日在水中也不过八百里,就累成这样,脸呢?”八戒坏笑着,踢了马屁股一脚,叫嚷道:“小白,莫装死,快起来!”
二师兄你说得轻巧!平日里那是在岸上,今日是在水中,只凭肉体力量划水,你试试?你今日一天过得倒是轻松!白龙马吐出一口粗气,幽怨的扭头瞥了八戒一眼,突然一撩后蹄,踹在八戒肚子上。
“哎呀!”八戒闷哼一声,攥起拳头,刚要反击,却被李煜出言制止。
“都别打闹了!”
“听悟空的,今晚在岸边歇了!”
“悟空悟净搭帐篷,收拾床铺;八戒去把剩下的鱼肉与那羊妖闷烤了,弄个鱼羊鲜,今日甚亏小白,待会儿可要多吃些!”
取经团伙过了通天河,沿着正路,径直往西去;早已入秋,天气一日冷过一日,又走了俩月,霜降之后,草木凋零,师徒四人都有修为傍身,倒也寒暑不侵,只是入冬后落下白雪,覆盖大地,不好步行。
走走停停,直到寒冬腊月,刮起了白毛风,正是一年里最冷的时候。
这一日,忽然又遇一座大山,阻住去道,路窄崖高,石多岭峻,又兼空中飘起雪花,地面湿滑,更加人马难行。
悟空遥遥望了望前方那大山,只觉山中弥漫着澹澹妖气,瞧起来是个凶厉之所,便噼手夺过八戒手里的缰绳,勒住白龙马。
“师父,又遇上妖精了!”
李煜也手搭凉棚,视线穿透飘雪,往前方山上瞧去。
妖气什么的李煜看不出来,但山间云雾弥漫,有不少亭台楼阁建在山中。
悟空眼中射出两道金光,火眼金睛之下,把山中看了个透彻,并一边解释道:“师父,那楼台房舍乃妖怪变幻出的,实则乃是妖怪洞府!但凡玩弄这种手段的妖怪,就没个良善的,或是迷惑了行人,抓来享用哩!”
李煜听在耳中,心思微微一动。
过了通天河,行至寒冬腊月,山里的亭台楼阁……莫不是到地方了?
李煜遥遥前指,语气中带着兴奋:“悟空,揪个土地山神上来,打听一下,这是座什么山,山里的妖怪乃什么名堂?”
这猴子得了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