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闲来无事写了一本奏本,想请爷爷斧正。”
说着,李煜把奏本掏出,呈上。
“昨儿是你爹请辞太子的,今儿不会又是你请辞太孙吧?”胡迪狐疑的接过来,打开仔细
只是,看着看着,他的脸紧绷了起来,眼眶中沁出泪花,随着阅读的深入,竟也长吁短叹,一会儿却又面露喜色,转眼间却也满脸疾苦。
“好!好!好!”看罢,朱棣啪的一下合上奏本,仰天长叹,久不肯言;又过了盏茶功夫,这才大笑两声,把奏本郑重的揣进怀里,重重的拍了三下李煜的肩膀,笑道:
“小猴崽子,倒是真学了不少东西!针砭时弊,说的极为透彻,好!真好!果真是好圣孙!爷爷没白疼你!不过,你写这东西,就想着哄好爷爷,给你爹求情啊?”
看到老爷子笑了出来,李煜立即打蛇随棍上:“爷爷,我爹他身体不好,不能久跪,要不,我去外面替我爹跪着?”
“我可舍不得,罢了,走,去看看你那两个不省心的叔叔。”
言罢,朱棣起身,伸手拉住李煜,一同向外走去。
老爷子没提老爹的过错,李煜心中也更加笃定,果然是朱二憨捅的篓子,老爹倒霉催的被牵连了。
大雄宝殿正门台阶上,锦衣卫搬来一把藤椅,朱棣大马金刀的坐着,目光威严,目视前方,李煜则立在老爷子身后,一言不发,静等看戏。
台阶下,朱家三兄弟恭敬的站着,静等训话;身后,数十位文武官员低着头,目光盯着自己的脚面。
朱棣威严的扫视了一圈,深吸两口气,忽然起身。
“建文!这个小王八蛋!”老爷子指天怒骂:“被黄子澄、齐泰那些坏人扇动,要削藩!”
“把周王全家囚禁在应天,流放了岷王,废了代王,软禁了齐王,逼死了湘王!把兵调到顺天,派了几个小官看着我!看我是不是要造反,呵呵,哈哈哈!”说到这里,朱棣突然悲愤的笑了起来。
身后,李煜也是轻笑了一声,为朱允炆的智商感到捉急。
削藩,他不用齐泰之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燕王,反而听黄子澄的?
黄子澄真是个人才啊!其主张的削藩之策,要先小后大,先削小藩,对宁、燕、晋施以恩惠,麻痹对方?
三王又不是瞎的傻的,你都把周代齐岷湘拿下了,谁还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读书读傻了的货!
“我在猪圈里,吃了五个月的猪屎,”朱棣忽然收敛笑容,语气萧索:“才把这个天下拿下来!”
说完,朱棣向前走了几步,径直来到朱高煦面前,一双虎目威严的盯着他,朱高煦不自觉的垂下头颅。
“今天六部,督察员,五寺,内阁和五军都督府的文武众臣都在这里了,当着他们的面,你说,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世子多病,汝当勉励之这句话?”
闻听此言,朱高煦咬了咬牙,喘息声不自觉得加重。
朱棣冷冷的看向二儿子:“说呀!”
朱高煦当然知道自家老爷子是什么意思了,他表情扭曲,使劲深呼吸几次,这才压下心中的怒火,轻声哼道:“皇帝没说过。”
朱棣眼一瞪,突然提高了音量:“皇帝没听见!
!”
“皇帝没说过!
!”朱高煦同样提高音量,声音悲愤:“是我胡说八道!
!”
“掌嘴!”
朱高煦眼中带着万丈怒火,开始一下接一下的抽自己大嘴巴;朱高炽皱着眉头,满脸不忍,正想着帮忙求情,却被老爷子抓住腰带,拖着往前走。
“爹,爹,我……”朱高炽不敢反抗,只好就这老爷子的力道,被拖到台阶之上,刚要说些什么,却被老爷子一下子摁到藤椅上。
“坐下!”
“不敢……爹……”朱高炽挣扎着想起身。
李煜赶紧上前帮忙把太子爷摁住,“坐下!
”朱棣眉头一皱,眼一瞪,朱高炽不敢再反抗,别扭的蜷坐着,又用袍袖遮挡住脸,却被李煜一把扯开。
呵呵,老爹够能装的,一个“窝囊”太子的形象活脱呈现在老爷子面前,可全天下谁不知道,除了兵事之外的大明内外朝政,大多皆是这个“窝囊”太子在打理,且打理的井井有条!
朱棣转身,立于太子爷右侧,李煜立于太子爷左侧,太子爷中间安坐。
皇帝,太子,太孙,祖孙三代,传承不休。
“太子之位已定,天下可安!”朱棣目视群臣,言罢,往前走了两步,下了台阶。
“今天,你们得做个证,今后再有说我们家,父不慈,子不孝的话传出来,抓了拖出去,斩了!”
朱高煦脸色涨得通红,抬眼瞧瞧父皇,再用仇恨的目光看看太子爷,深吸一口气,一撩衣服下摆,噗通一声沉重跪地,咬紧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太子!万福金安!”
一个头磕在地上。
朱高燧瞧瞧二哥,也赶忙学着跪地,与群臣一同叩拜。
“太子万福金安!”
半时辰后。
群臣散去,各回衙门处理公务;太子爷被赶回了太子府,汉王、赵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