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阵中第四第五步兵营前出左侧,列空心大阵,炮营分出一部,进入阵中,准备迎击左侧来敌!接战之时,第六第七步兵营从侧翼包抄,争取聚歼来犯之敌!其余步兵营,保持戒备!”
不过是近万辽军步兵而已,杨破奴竟然直接派出四个步兵营,万余火枪兵来迎击,还搭上了三分之一个炮营。人数比对方多,武器也比对方先进,这属实有些欺负人了!杨破奴这是打算用狮子搏兔之力,迅速歼灭辽军。
可惜,就在这时,一个突发情况打乱了杨破奴的安排。
北门外,辽军过了护城河,排着松松垮垮的阵型远离北门,绕了一个圈,在辰州府城西北拐角处停下脚步,在各部参将的催促下列成一个进攻大阵。弓箭手射住阵脚,最前面是两排重甲刀盾兵,用来抵御冲击或是冲击敌人;刀盾兵后,是三排弩兵组成的弩阵,契丹夺去了燕云之地,也获得了汉人的铸造之法,弓弩自然是有的;弩阵之后,则是一列列手持长枪的普通士卒了。
这样的军阵,应当有骑兵护住两翼,但很可惜,汉军中唯有的两千骑兵昨晚就被乌弘义带出城了。此时这八千汉军中只有几位将领与他们的亲兵才有战马可骑。
战阵列好,相隔不足三百丈,便是宋军的空心方阵。
两个营共计五千四百人布置成四方阵型,每面一千三百五十人,列成三排,进攻时交替进行三段射击;大阵中空,布置上了炮兵,远则用开花弹,近则使用霰弹,给予敌人致命的打击。
刘景骑在站马上,远远的望了望宋军摆开的阵势,那大阵中间,赫然是刚刚让城头爆炸的奇异武器,刘景心中默默的计算了一下,额头上瞬间流出冷汗。
靠的太紧了!刚刚宋军隔着三百丈便能把爆炸物射进城中,而现在自己的人马距离宋军还不足三百丈,这不就是把自己的性命交予敌人的刀口之下嘛!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都进入射程了,宋军还未攻击,但刘景内心明白,不能再等了!
命令亲兵把手下的四个步军参将统统叫到身边,刘景悄悄给亲兵统领使了个眼色,便狐疑的打量了四名参将一圈。
“刘将军,大战在即,我等即将接敌,此时唤我等过来,有何要事?若是无事,我等便各回本部指挥作战了!”其中一名参将用质疑的语气毫不客气的质问道。这名参将叫萧莫耶,是汉军中五个统兵参将里唯二的两个契丹人,另一个是统率骑兵,不在此地。萧莫耶仗着自己契丹人的身份,向来欺压同僚,同时因为刘景只是部族军的两个副将之一,萧莫耶也压根不服刘景的管制。
“自然是有要事要交代的!”刘景阴测测的看了他一眼,沉声答道:“大宋乃我汉人的正朔,宋军乃是王师!我等八千将士皆为汉人,何必要为契丹卖命,与同族自相残杀?本将军决意要带将士们改弦归正,不知几位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三名汉人参将互相看了看,都从对方的眼神中发觉意动之色,唯有萧莫耶分不清形势,勃然大怒,沧啷一下拔出腰刀,指向刘景,怒喝道:“刘景!你敢临阵投敌!?你就不怕陛……呃!”
萧莫耶话没说完,却见刘景眼角一眯,悄悄站在萧莫耶身后的亲兵统领就迅速拔出腰刀,一刀便捅进了萧莫耶后心。
因为盔甲的阻隔了一下,这一刀略微有些打滑,没有捅破萧莫耶的心脏,萧莫耶受疼之下,又惊又怒的刚转过头来想要看清袭击者是谁,却见亲兵统领迅速将腰刀拔出,抡圆了便又是一刀砍出。
一刀枭首,滚烫的血液喷出两米高,散落成血雨落满了周围的地面。军阵中的士兵都惊呆了,不敢置信的转头望向这边。
却见刘景不慌不忙的下了马背,俯身捡起萧莫耶尤不瞑目的人头,随手卸下人头上的头盔,抓住发髻提在手里,和蔼的冲三名参将笑着。
那微笑看着就渗人!三名参将均忍不住浑身一颤,立即跪倒在地,异口同声的喊道:“我等愿遵将令,改弦归正,投奔王师!”
刘景的上百亲兵见状,立即齐声呐喊:“将军有令,我等与宋军皆为汉民,不可自相残杀!全军停止前进,放下武器,喜迎北征王师!”
此令一下,全军将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站在原地愣了片刻,终于,也不知哪个领头,当啷一声把手中长枪扔在地上,紧接着,便是一阵此起彼伏的刀枪掷地之声。
“呼!”刘景悄悄吐了一口长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身体仿佛虚脱一般站不稳晃了一晃,他的亲兵统领赶紧扶住刘景。
“莫管我。”刘景稳了稳心神,手伸进衣襟中取出一封书信,交到亲兵统领手里,嘱咐道:“刘旦,骑上我的马,速去宋军阵中,把这封信交给宋军主将,告诉他们,咱们降了!”
“是!”
看着打马飞奔向宋军的刘旦,刘景内心一阵恍惚,一阵庆幸:二十年了!自己终于等来了王师,自己能回大宋了!
同意放骑兵出城,减少辰州守军数量;城头被炮击之后,身为守将带头逃跑,使守军士气溃散;在通判提出派兵出城时,趁机接下任务,把城内汉人士卒全数带出;出城后立即毫不犹豫的发动投降。
这一切,要么顺水推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