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从风回到工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看到大家的表情都怪怪的,只有小赖又躲在上铺开心地玩手机。突然看到靳从风进屋,吓得他赶紧把手机藏起来,讨好道:“风哥,你回来了。”
靳从风点点头,见老白和苏姐都不在,随口问道:“白哥他们呢?”
没人吱声。
靳从风这才意识到肯定有问题。见黄老太欲言又止,上前问道:“黄奶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虽然来的时间不长,可白哥好歹也算我师父,你快说。”
管付济突然开口:“我就说瞒不住吧,我来说吧。”
靳从风看着他,他有些不自在地说道:“那天晚上,就是咱们都去茂釜街的那天,老白媳妇让人给糟蹋了……”
“你说什么?”靳从风双眼冒火,一副择人而噬的样子。
“从风,你别激动……这事千真万确。”管付济看到他那个样子心里有点害怕起来,“这不老白找人去理论,还……还被人放狗把腿给咬了……”
啪!
靳从风一拳打在隔墙上,直接把隔墙打穿了一个窟窿。吓得隔壁的人大骂了一句“妈的,有病吗?”
“到底谁干的?”靳从风怒问。
“额,现在还不知道,应该就是吴老板和廖工头他们。只知道廖工头让老白两口子去领奖金。然后……具体我也是听人说的才知道,我们那晚都喝高了,回来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老白现在还在诊所呢。”
靳从风更加生气,几乎想要骂人了:“那你们还在这干等着,给他们讨回公道啊。”
另一名工友插话道:“哪有什么公道?谁给你公道?现在连人都找不上,去了就是挨狗咬!”
“报警了吗?”
“呵呵,你小子是怎么长这么大的,这地方哪有什么警,他们就是警。”工友的话非常难听,但却是铁一样的事实。
靳从风拳头攥得紧紧的,一咬牙就出了宿舍。
到了诊所的时候,隔着门就听到苏姐低声抽泣。他心中一揪,但还是轻轻敲了敲门。
“谁?”是老白微弱的声音。
“白哥,是我,靳从风。”
门开了,苏巧娥红肿着双眼,脸颊右侧还有伤痕。刚刚发生不久的事让她陷入梦魇,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有点恍惚。
“苏姐,你……”靳从风想关心一下,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我没事,你过来坐吧。”苏巧娥搬了个板凳给他。
“从风,你怎么来了?”老白面色惨白,腿和手都缠着绷带。
靳从风心如刀割,恨恨地说道:“白哥,到底谁干的,你跟我说!我一定替你讨回公道。”
老白叹了口气:“什么公道不公道的,这世间就没有公道可言。你不要去,你还年轻,没必要再折进去。”
“白哥!”靳从风坚定地看着他,心中悲痛难忍,“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被欺辱,我做不到!”
苏巧娥又低声抽泣起来:“从风……你有这个心意……我和你白哥就很感激了。听你白哥的吧,他们不是人……是魔鬼,他们是该下地狱的。”
“我要亲手送他们下地狱!”靳从风冷冷的声调让老白都有了寒意,他深怕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做出什么傻事来。
他挣扎着坐了起来,握着靳从风的手,看着他的眼睛,缓缓说道:“从风,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现在不是他们的对手,去找他们只会受到更大的伤害。你现在要保存自己的实力,等你有能力了,再找他们不迟。”
他看了一眼苏巧娥,下定决心道:“我们已经决定要回老家了,不能再跟你一起干活了,哎,认识你我觉得很荣幸……”
苏巧娥也低声提醒他:“从风,以后你自己要当心了。在工地还是很复杂的,不要轻易相信别人……”
靳从风难过地低下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们。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不公和压迫?而面对这种不公和无时不在的压迫,为什么没人起来反抗?
他痛苦得嘴角都开始抽搐,牙根咬得吱吱响。
出了诊所,他望着满天星辰,不知道现在要往哪里去,就沿着马路闲溜达,边走边愤愤地踢着路上的石子。
突然他听到前面三个人在嘻嘻哈哈地说笑,好像提到了老白,他便悄悄地跟了上去。由于晚上黑乎乎的,三个人并没有注意后面有人在跟着。
“别人不给他戴,早晚有人给他戴,这不被人强戴了,哈哈哈……”一个很猥琐的笑声在黑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可不是,我听说还是当面戴的,嘿嘿,想想就够刺激的……”走在中间的一个瘦高个发出一阵阵啧啧的怪叫。
第一个说话的人又接着说道:“她以为那一万块钱奖金是那么好给的,我看八成是自己早有打算。”
“什么金枝玉叶能值一万块钱啊,我看这吴老板是色迷心窍了。”
“你懂什么啊,山珍海味吃腻了,当然要尝尝野味了……”瘦高个再次发出啧啧的怪叫,非常的瘆人。
靳从风怒火中烧,捡起地上的一块板砖就朝着瘦高个肩膀拍去。
瘦高个哎